“陛下,别难过了!”
莲音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能看到国君的眼泪,安笙平时要强得跟什么似的,自己几乎与他朝夕相伴这么多年,却没有看过他脆弱的一面。
他这个时候,哭的简直就像一个受欺负的小孩子。
莲音顿了顿,温声安慰,“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天下女子千千万,宋汐固然才貌双全,比她貌美者,聪颖者未必就没有。只要您振臂一呼,多少人等着您的垂青?她们必然对您一心一意,您又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平白受这些委屈?”
安笙哽咽地开口,眼中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可她们,都不是宋汐啊!”
只这一句,莲音就知道,自己是劝不回来了,叹了口气道:“陛下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了,何须要看她人的脸色,明着不行,就来暗着,总有办法能达成所愿!”
安笙似是缓过来了,拿丝帕一擦眼泪,冷静道:“你不知道,她最恨别人背叛,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无论我多么过分,她至少能把控,便会对我放宽一则,而我,也可以评估她的底线,不会让她彻底寒了心。若玩阴的,我倒是不乏手段,只怕过犹不及,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之所以无所畏惧,不过是仗着她对我有情罢了,她若跟我离心,我拿什么去与别人争。”
莲音看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宋汐,真是一剂戒不掉的毒药,害陛下至深。
“陛下可有主意?”
“风宸若那么容易打败,他就不是风宸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急。”
安笙突然想起风宸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知道放弃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就像是一把火烧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着那些残骸,万分绝望,那是你的家,但你已经回不去了。”
当时,风宸已经被他刺得千疮百孔,却还能坚持说完这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他就知道,之前那些示威的言论,都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