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本很好听,浑厚大气,颇有点气壮山河的磅礴,可惜字里行间总带了一些煞气,不高兴的时候,有如冰棱,不免让闻者胆寒,望者心惊。
那小二半响才反应过来是对自己说的,再看周围的看客,皆一脸紧张戒备,连小儿也忘了啼哭,忽觉手里硬梆梆似多了个沉甸甸的事物,低头一看,竟是一锭银两,也不知道何时落到手中的,抬头望一眼这人如履薄冰的神色,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跑去柜台给他开房。
不多时,小二拿上门牌号,自觉在前面给这黑衣男子带路,走几步路,发觉身后没有生息,以为对方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险些吓破胆。
原来这男子竟只落后自己两步,他生的实在高大,自己踩在高他两步的阶梯上,尚不能与之平视,倒有一种被人俯视的压迫感。
见他回头,男子皱眉斜了他一眼,小二头皮一麻,猛地回头,抬脚蹬蹬蹬地往上跑,心道,哎呀妈呀,这可真是一尊凶神。
那男子抱着人无声息地跟上来,厅内一片寂静,直到两人消失在楼梯口,议论之声顿起,大半是在讨论方才的男子,却无一敢出言不逊。
到了房间,男子把小二打发了,这才将怀中人小心地安置在床榻上。
此人正是银牙,那床榻上的男子却是阿寻。
闭着眼睛的阿寻,静静地躺在床上,美得就像一幅画。
银牙看着,心都要软化了。
只是阿寻脸色略显苍白,唇色仿佛是染了一层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