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小,又很有穿透力,那和尚自然地就停下了,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宋汐。
宋汐道:“雨下的大,不好走,我看小师父与我们同方向,可载小师父一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方才冲撞了小师父,在下心中有愧。”
那和尚道:“无妨。”
宋汐微微一笑,“既然无妨,便上车里来。”
她这般强词夺理,那和尚一阵无语,就在宋汐以为他不会答应的嗜好,那和尚却开口道:“有劳施主了。”
宋汐心里一乐,忙不迭将人引入马车,心道,这和尚怪有意思的。看似敦厚有礼,却一点也不迂腐。
马车徐徐而行,宋汐却钻进了车里。
白团伸手递过一方干毛巾,宋汐伸手接过,细细地擦着头发。
方才随便披了见蓑衣就出去,脑袋也没遮着,此刻湿哒哒的直滴水,总得擦一擦,余下的便催内力蒸一蒸。
无意间抬头,却见那和尚已摘下斗笠,盘膝坐在一旁。
让宋汐惊讶的是,他方才也在雨地里站了许久,说不定还赶了不少的路,如今身上却干干爽爽,一点水汽也不见。就算能用内力蒸干水汽,也万万没有这么速度的,岂不是说,雨水不沾身?
据说武功练到极致,产生罡气,是会有一种类似防护罩的效果,但那样的人毕竟少,而且这和尚才多大年纪?
在雨地里看他,就觉得他年轻,如今没了雨水的阻隔,才发现他的模样不过二十上下,泛着青渣的头上还有六个明显的戒疤,五官很周正,甚至有些俊秀,气质沉稳,目光淡然而沉静,有如老僧入定,丝毫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总之,一看就是个不凡人,至少,是个不凡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