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草不知道,也许他知道了,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他是被他带进来的,他的身份是个奴才,若连这些奴才的事情都做不好,甚至做不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很快,他的膝下蔓延出一块血迹,他却无知无觉似地,只专心为他包扎着伤口。
忽然,头顶的人,毫无预警地开口了,嗓音阴沉沉的,“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在身边吗?”
小草一顿,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厉淳,事实上,这也一直是他所困惑的。
这个人,尊贵无比,权势滔天,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聪明如秦明,能干如琼月,每一个,都能为他出大力。唯有他,一无是处,甚至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偏生入了他的眼。千里迢迢地将他从风陵带到了昭然,仅仅是让他做一个贴身的奴役?不,能做他奴役的人,多不胜数,便如这东宫里,哪一个都做的比他好。
不等小草回答,他继续道:“因为,我要用你来提醒自己……”
提醒什么,他没有说,但他暗沉的眼色,让小草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
是南风馆所受的屈辱,还是胶州王府所受的折磨?又或许是直接或者间迫使他陷入这种境地的人。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还有一种汹涌得随时都要翻腾的疯狂,小草微微一颤,禁不住低下头来,为他完成最后的包扎。手,是颤抖的,但是动作,一丝不苟。
厉淳忽然长舒一口气,像是吐出了心中那口郁气,他低头看向小草,语气不那么冰冷了,“你叫什么名儿?”
小草正在将工具放回药箱,闻言,低声答道:“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