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不是只在晚上出没吗?为何最近总是在白日出现?这,这是要害死人吗?
萧安心温柔地看了白琉璃一眼后,由君眉推着他离开了。
“王爷今儿怎么有空暇在白日出现?”萧安心走后,白琉璃才看向杵在她身旁的百里云鹫问道。
然而百里云鹫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垂着头看向栖在他左臂上的黑衣,用手一下一下抚摸它的背,半晌才道:“它受伤了,去你的药阁吧。”
百里云鹫说完,没有看白琉璃,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抬脚便径自往药阁的方向走去,白琉璃想到那没入黑羽翅膀中的银针,微微拧了拧眉,没有责怪百里云鹫的无礼,也抬脚跟上了他的脚步。
百里云鹫的脚步很快,近乎很急,白琉璃还从未见过他为何事而显出焦急之态,尽管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从他快且急的脚步已足够看得出他心中的急切,然他这样的反应却是为了一只海东青,而非一个人。
似乎在他眼里,这只上品海东青更像一个人。
然而到了药阁,百里云鹫的第一件事却不是让白琉璃替黑羽检查翅膀上的伤,而是命随他而来的听风到院子里打来一盆水搁到桌上,将黑羽放到了椅子上后,向白琉璃伸出了手,声音淡淡道:“你的帕子借我一用。”
“你要女人的帕子何用?”白琉璃看着面前那只布满茧子的手,挑了挑眉,只觉百里云鹫今日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大对劲,想来是因为萧安心出现在府中的缘故,她尤记得上一次他在马车里生气的事,每每想起都觉得好笑,不知他这一回又要较什么劲儿。
“不舍得?”百里云鹫的声音扬了扬。
“这倒不是。”白琉璃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和这个偶尔犯傻的呆子较了真,心底自嘲一声,从衣襟中取出了棉帕递给了百里云鹫,一块帕子而已,她还没到舍不得的地步。
只见百里云鹫将帕子接过,扔到木盆里浸湿,拧干后又看向白琉璃,依然向她伸出左手,道:“手。”
白琉璃眼角抖了抖,抬起手,却不是照百里云鹫的意思将自己的手递给他,而是在他宽厚的掌心狠狠扇了一巴掌,不过她的动作快,百里云鹫的动作却比她还快,在她堪堪收回手时迅速将她的手握住,拉到了自己面前,白琉璃没有反感地收回手,而是任他粗粝的大手抓着自己的手,好气又好笑道:“你当我是小狗?说手就伸手?”
百里云鹫没有理会她,只是将浸了水又拧干了的帕子盖到她手上,然后开始手心手背反反复复地搓擦着她的双手,就像她的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白琉璃看着自己掌心手背都被百里云鹫擦得通红通红却还未见他停手,不由猛地抽回手,沉声怒道:“百里云鹫,感情这不是你的手,你不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