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是时宁,也不是时宁,我明明记得我的家在九城,可为什么九城没有我的家呢?我不是安阳的大姐大时宁,我是九城的时宁,我爸爸不是时留山……我妈妈……”
声音断断续续的,一会儿轻一会儿哑声,渐渐地,声音彻底消失,耳边只有她绵长的呼吸声。
时宁睡了,熬了三十天,又在这里心里受重创,心与身体都达到了极限,一场大哭,身心俱累,就这样说着说着便睡了。
身后,便衣一直跟着,看到前面陆识安停下来似在等他, 13号便衣加快脚步走来。
“你好,她睡了,麻烦帮我招一辆车,谢谢。”陆识安放轻声音说话,不想吵醒时宁,“我们暂时不回学校,去另一个地方。”
13号便衣看了时宁一眼,询问,“去哪儿。”
“东来胡同二十六号,我家,你们应该知道。”
陆司长家,他们当然知道,13号没有说不同意,再问,“学校那边呢?明天你们竞赛,东来胡同距离18中有二十九公里,明天早上很有可能会迟到。”
“今晚会回学校。”陆识安一一回答便衣,这是便衣的工作,他保护时宁,自然方方面面都需要问清楚。
时宁说她没有了家,她找到家的路,不,她有家,九城有她的家,他的家在九城,只要她愿意就是她的家。
时宁对陆识安很信任,若不信任,也不会在他背上哭着哭就睡了,尽管睡不太安稳,中途还微地睁了睁眼,陆识安一句“我在”,便让她再次闭上眼睛。
这种信任,让陆识安心里软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