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陆识安轻轻睁开双眼,露出那润深处又掬满冷色的黑眸,头微地偏了偏,视线落到时宁身上,尔后,薄唇微地勾起少许。
不容易,竟然在他舅舅的念叨下坚持十六分钟才闭眼。
看来舅舅没有说错,使点硬手段,应该能扳回正道。
结合刚才的见义勇为,他也觉得应该还有救。
但愿以后都保持今晚这般的清醒,和他保持距离,劳记“男女有别”。
为此,后来陆识安同志为“男女有别”付出惨痛“代价”,那时候的外交官,恨不能时光倒流,好好把自己扳正扳正。
局子离老巷口有点距离,开车都用了近半个小时才抵达,两名劫匪已被公安押进去审问,被抢的中年妇女如今也缓过神,一路“谢谢”没有停过,到了局里又是一连叠声的道谢,那入骨的谨微、来自底层的怯弱,让时宁看着颇为心酸。
他们善良、勤恳,哪怕过着清贫的生活,内心仍然柔软,有着自己的骨气和底线,反而那两个二十几岁的劫匪……时宁暗忖:刚才应该再出手狠点才成。
其实已经出狠手了。
那边手腕被反折的劫匪,这会儿手腕还呈诡异扭曲,押管的公安把他交给同事后,小跑到他们队长面前,“队长,有个只怕得送医院。”
说话间,视线飞快瞄了时宁一眼。
时宁仰首,对陆识安小声道:“今晚月亮不错,跟个玉珏似的,明天太阳准大。”
陆识安抬头望去,耳边听到他舅舅,也是三中队的队长杨其维道:“这么严重?不是脱臼?”
“像骨折。”公安同事说完,杨其维回头,视线跟“X”光线似的上上下下扫过时宁,很不太确定问她,“骨折了?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