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鸿晤倒是其中最冷静的,他老谋深算,怕是从火冒出来的第一刻,便已猜到这个结果。
被司马西亲自请走时,付鸿晤满脸都是嘲讽,他看着那落了家主印章的落款,眼底尽是冷意:“我有个好四弟啊!”
司马西对付鸿晤和颜悦色:“只是去衙门走一趟,您无需在意,只待说明情况,下官定派人亲自送您回来。”
付鸿晤瞥了司马西一眼,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如司马西所言,虽说是把人带来审问,可顾忌到官职各个方面,他行事说话都非常客气,不仅亲自给付鸿晤奉茶,还差人搬了椅子,铺了软垫,唯恐付鸿晤在这逼仄的刑室坐的不舒服。
审问的过程不太顺利,无论司马西问什么,付鸿晤都一一否认,直到最后把李黑带出来。
但面对李黑的口供,付鸿晤显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他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李黑。
李黑很委屈,当即便哭着趴在地上,求付鸿晤救他一命,还说自己一直是听命于他,对付鸿晤绝对忠心。
付鸿晤却死不认账,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又过了一会儿,付鸿晤不耐烦了:“司马大人。”
司马西赶紧过去:“您说。”
“若你们所谓的证据,便是一个下贱奴仆的一面之言,那恐怕,本官没时间同你们消磨了。”
司马西干笑一声,扭头问李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黑眼睛通红,哭得满脸涕泪,他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般,猛地道:“大老爷既然见死不救,那小的也只好明哲保身了,大人,小的有证据!”
付鸿晤看李黑一眼,眼睛眯了眯。
司马西问:“你有何证据?”
“小的有一本记册,册子里写明,何时何地,大老爷曾吩咐小的干过什么事,大老爷用了小的两年,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小的都有记录在案,大人只需查证,便知小的所言是否属实!”
司马西看了眼付鸿晤,又瞪着李黑:“记册现在何处?”
“就在小的房间床灶左边第二块砖里头。”
司马西招招手,让人将李黑带下去,又好声好气的对付鸿晤道:“既然有了新证据,便劳烦您再稍候片刻。”
付鸿晤皱了皱眉,显然不想等。
司马西却已经派了人去找,且又给付鸿晤添茶,又给付鸿晤扇风,使劲解数安抚着付鸿晤。
去了半个时辰,衙役便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李黑那记册。
记册不止一本,足足三本,写满的两本是用油纸包了又包,放在床灶最里头的,没写完的那本放在最外头,撬开砖头,一眼便能看见。
三本记册摆在面前,司马西没有一个人看,他让付鸿晤一起看,同时观察付鸿晤的表情。
付鸿晤一开始是不屑,看到后面,脸色便难看起来。
司马西垂下眸,翻着第一本记册,状似随口的道:“第一笔记事是两年前的三月,写的是您派李黑去江南曲江府,查探您的侄儿,付五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