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锦很快便转移了阵地,把岳熵带到酒馆,等到把岳熵亲力亲为地招待好之后,所锦回到了老房子。
老人依旧在门口招呼所锦进门,但在老人触碰所锦的手,把他想说的话传递给所锦时,所锦忽然心里一阵心慌……
心惊肉跳……
老人说他其实早已死去,所锦看见的不过是他的尸骨残留的灵魂。
老人说他住的这间破旧的房子叫骨宅,是由死后的骨王的尸骨垒成的怨宅。
老人说他的名字叫骨王。
老人说他的名字不配叫骨王,因为他曾身为骨王,因得意于自己拥有一丝独立意识,一心痴爱雕刻,隐居一方,不顾怨奴的生死,导致多数怨奴被天道灰飞烟灭也无法发声,超度。
老人说骨王一旦有对天道产生威胁的实力,便会立即受到斩杀,历史从无例外。
老人说他自身便是被天道主所杀。
老人说他在之后的岁月里建立了骨王与天道势不两立的誓约,来赎罪,并且在所锦进入骨宅时便已被立约……
老人说骨王必须全心全意地为怨奴子民阻击天道不正当的惩罚。为了这项事业,骨王应奋斗到最后,直到死去。
老人说如果做不到,后果便是粉身碎骨,将骨王之任交给下任……
老人说骨王不接受与天道任何形式的和平!
老人说能够来到骨宅的人必用情至深,岳熵,他没有情,不可能进入骨宅。
说到这位年轻有为的天道主,老人突然面目可怖,怒火中烧;
老人说有一次一名男人尾随所锦进了老房子,那位男子是人道主天烬,无论是哪一道,都与骨王世敌,如果他明白了这所老房子是骨宅,骨宅必定覆灭。
所锦无言以对……
她的命运被决定了?
开什么玩笑?
所锦不想失控,但她难以抑制自己的生死被任意安排时涌起的怒气!
所锦知道老人所言不假,才会怒不可遏!
老人跪在所锦面前,五体投地,请求所锦的制裁。
前任骨王最后的一项任务便是把所有使命告知下一任骨王,而后自裁……
这是骨王世世代代的血脉规则。
老人因为是被天道者斩杀的,并非自然消散,故而拖延了告知所锦情况的时间。
尊师则无论其贵贱贫富丑恶矣。
所锦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把老人扶了起来。
心情极度复杂地望着这位亦师亦友亦亲的老人。
老人不复过去的慈祥和蔼,脸上只有前任骨王恢复记忆的满脸恨意,以及泥塑木雕的色若死灰。
老人把那枚古兽纽章恭敬地交至所锦手上。
那是骨王的身份象征之物——麒麟古章,可对任何怨奴“”一呼百应。
初见这枚古章,所锦只觉豪情万丈,再见这枚古章,却觉得束缚万分。
所锦想起屈原的一句词。
麒麟可得羁而系兮,又何以异虖犬羊?
意思是即使得到了麒麟,但如果把它关起来,和得到狗和羊又有什么两样呢?
骨王的身份与权力,恩怨与使命,如果她不想要,又有什么作用呢?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老人恭敬回答:“因为王有心魔……”
“什么心魔?”所锦大吃一惊,她从未怀疑自己有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