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魑猜得不错,宋雪衣真的失去了神智,明明身受重伤也不知道吃药,速度之快是他所不能比的,最终还没有把他的目标引导到灵船上,已经对他出手。
秦魑亲身体验来至宋雪衣手持断剑的压力,剑锋还没有来到他的身上,已经被压迫力逼得吐出一口鲜血,双眼更是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你承诺过不会伤害百里小鸠分毫,你要护着她!”此时此刻,面对生死危机,秦魑想的竟然还不是自己,低哑的开口所为还是灵鸠。
宋雪衣鬼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神情波动。
秦魑大吼一声:“百里小鸠是你的妻,你要护着她!”
“宋小白,住手!”后面的灵鸠也大声叫道,声音因为过于急促而尖锐。
宋雪衣的剑锋在最后一刻微微一顿,偏移了几寸,最终削掉了秦魑几缕雪白的发丝,剑气全部斩在了他身后的灵船上。
砰。
灵船外的罩子发出清脆的闷响。
这响声吸引了宋雪衣的注意力。
他转头看向灵船,看到灵船上的惨状,躺在断臂没有气息的孙谷兰,几个血肉模糊的躯体,以及嘲弄邪笑看着他的闻人子墨。
不见宋雪衣脸上有什么变化,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灵船吸引了。
一身血衣的男子手持漆黑的断剑,向前踏了两步便到了灵船的面前,一剑劈在灵船之上。
“砰。”又是这一声,灵船外的罩子依旧耸立不倒。
宋雪衣毫不犹豫的一剑又一剑斩下。
他的剑招毫无花俏,每一剑都浓缩了恐怖的杀气。
“殿下,千龟盏要支撑不住了。”白内障男子手里握着一块散发着莹莹光芒的龟壳,对闻人子墨说道。
这龟壳正是护着灵船的灵宝。
这纯粹的防御灵宝以防御著称,除了极致的防御再没别的功能,不过单单是这防御就能磨死一大批人。
“他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闻人子墨一点都不担心。
谁都看得出来宋雪衣现在的状态不正常,看他身上衣裳沾染的鲜血,再流下去怕是逃不过一死。
他看向已经赶到宋雪衣身边的灵鸠,见她面带焦急担忧之色,让任何男子看了都要心怜。哪怕见过绝色女子不少,可他觉得那些女子的容色都比不了灵鸠,不是容貌的精致度比不了,而是一种内在气质无法相比,尤其是灵鸠失去遮掩的眸子,怕是练了什么不得了的摄魂术,连他都不敢久看。
“死了的话倒是可惜。”闻人子墨喃喃。
白内障男子闻言提醒道:“殿下,他们是祸端。”
这两个人只是聚灵境就这么难缠,底牌层出不穷,愣是磨死了弓背老者,让他只剩下一个天魂珠逃回,若是现在放过他们的话,指不定往后会有什么变故。
闻人子墨斜睨他一眼:“我做事,还不用你来教。”
白内障男子连忙低头认错。
此时灵船的护罩已经岌岌可危,外层已经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灵鸠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她紧紧盯着闻人子墨,防备他任何的异动。
这里面最能给他们造成威胁的人就是他。
“吁。”宋雪衣从喉咙发出一声沙哑的轻喘,仿佛即将狩猎的荒古兽。
他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断剑的剑柄,高高举起来。
海面都因为他的气势而起伏,波浪越来越凶猛,明明没有风却一层高过一层。
灵船上的闻人子墨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这种寒意让他本能的紧绷了身子,脸上高高在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白内障男子更紧握了手里的千龟盏。
江无寐等人脸色都变得苍白,还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吐血昏迷。
这时候,上界的造化之门处。
孤身剑修叶青崖手中抱着的宝剑忽然嗡吟颤抖。
“剑气。”叶青崖低低喃喃,紧接着他双眼忽然睁开,声音也大了,“很强。”
其实不只是他注意到了,南宫冽等人也感受到了。
从造化之门处传达过来的凛冽剑气,恐怖杀意。
“下面出事了!”南宫冽忍不住从座轿飞身出来。
下面可是有他的乖乖义女,可不能让她有什么意外。
“造化之门只容一次来回,接引灵船已经通过了,我们只能等着。”白羽烯的嗓音依旧平淡带笑,似乎对下面的情况一点都不在意。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叶青崖冷淡道。
这时候众人看到他睁开的眸子,发现他的眼眸并不特别,只是实在是太凛冽了,凝聚了他的剑意,实力不济的人多看一眼,心神都会受损。
“一起出手。”南宫冽赞同道。
葬花人二话不说,手中浮现一朵红莲,朝造化之门飘去。
他在意的是秦魑,南宫冽在意灵鸠,叶青崖为一个承诺,更为了那剑气之谜。
三人实力高深,合作之下真把造化之门撕开了一道口子。
三人同时停手朝造化之门飞去。
因为他们用不正当的手段破门而入,受到规则的束缚,速度无法发挥到往常的五成。
当造化之门被他们强攻的时候,无望之海就发现了天象异变。
闻人子墨看了一眼,然后宋雪衣双手齐举的一剑落下了。
白内障男子手中的千龟盏破碎成粉末。
他还不犹豫飞身迎上宋雪衣。
两人刚刚对上,他就被宋雪衣的疯狂镇住了。
宋雪衣双手持剑,不像对付弓背老者一样一剑实力无穷,而是剑招连环。
两人一照面,白内障男子就陷入了剑网之中,竟然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短暂两秒的时间而已,白内障男子成为血沫从天空飘落,滴在几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