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重要(2 / 2)

她一向自认也是揣度人心的高手,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宛如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小谢,你说姓沈的真正身份,谢承颢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晏西问道。

谢承颢平日看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她在中都多年,却是很多时候都摸不透他的心思,关于沈玉邪这个人他到底知道多少,又只跟她们透露了多少,她无从得知。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底细,他会让我们来跟这个人合作?”谢诩凰笑问,对于谢承颢她从来不会真正去相信。

那个人,做事说话都是明里一个意思,暗地里又是一个意思。

他知道沈玉邪的底细却不向她透露实情,说到底也是防着她的,他要保证自己是可以控制她的,而且不能让她离开北齐,却跟另一方合作与他为敌。

晏西抿唇沉默,“小谢,你有什么打算?”

“要知道这两人中的一人是他,还是两个都不是,去一趟沈园就清楚了。”谢诩凰说着,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晏西愣了愣,快步追了上去,低声道,“你现在要过去?”

沈玉邪知道她们在算计他,这会儿怕是气得恨不得宰了她们,这个时候还上门去,不是找死吗?

“再不去,就晚了。”谢诩凰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外走。

燕北羽看到匆匆从后园过来的主仆两人,问道,“诩凰,你

去哪儿?”

“我们出去逛逛。”谢诩凰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离开了。

贺英纳闷儿地皱眉,喃喃道,“出去逛需要走这么急吗?”

燕北羽看着消失在花园拱门的主仆两人,道,“你让人跟出去看看,另是出什么事了。”

“是。”贺英回了,连忙下去办他交待的事。

谢诩凰两人出了王府,走了没多远便发现贺英派着跟出来的人,只得费劲在街上绕了两圈,甩掉了后面的尾巴,才前往沈园。

晏西照例在外面等她,顺便确定有无别人的眼线跟着,谢诩凰则懒得敲门,直接翻墙进去了。

刚一落地,沈园的仆人便现身了,“王妃今天真是好兴致,不走门,改走墙了。”

“你家主子呢?”既然被人识破了,她索性直接问道。

那仆人转身在前方带路,道,“王妃今日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咱们公子?”

谢诩凰没有说话,这一切被识破已然是在预料之中的。

仆人将她带到了沈玉邪的寝居外,没有如往常一样带她进屋,便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谢诩凰深深吸了口气,还是自己推开门进去了,绕过了青纱屏风看到安然坐在榻上的人,又停下了脚步。

“今天怎么过来了?”沈玉邪眼皮也未抬一下,说话的声音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路过,就过来了。”谢诩凰睁眼说着瞎话。

“过来看看,昨天下在我身上的毒,今天见效了没有?”沈玉邪抬眼望向她,目光有着迫人的冷厉。

谢诩凰举步走了过去,坦然应道,“是啊,看看把你毒死了没有。”

“是吗?”沈玉邪冷然一笑,不待她走近一把将她拖近身前,转瞬将她压在了榻上,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谢诩凰,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别跟我耍花样,更别想追查我的任何事。”

“好像是有,不过我记性不太好。”谢诩凰一脸无赖地道,全然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就算他现在恨不得掐死她,但她却也可以肯定,他不会真掐死她,只是想借此吓吓她而已,可她又不是被人吓大的。

沈玉邪转而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逼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厉慑人,“那今天就好好给我记住了,这样的事再有第二次,你就没有机会再活着站到我面前说话了。”

“哦?”谢诩凰微微挑了挑眉,却也发现自己昨天下了那么多毒粉,按理说这个人身上应该已经长满了红斑,而现在这人皮肤白皙如玉,根本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

由此看来,外面长孙晟也好,燕北羽也好,也不过是他为了迷惑她而制造的障眼法。

“谢诩凰,在这燕京,我要你的命易如反掌,所以……不要一再让我失望。”沈玉邪一字一句地警告,随即一把扒开了她的衣衫。

“你干什么?”谢诩凰瞬间被激怒了。

“我想,太过平淡的警告你不会放在心上,也许我该让你记得深刻一点。”沈玉邪不管不顾的撕扯下她的衣物,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柔情体贴,以最残戾的方式占有了她的身体。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多久,她也不知道,直到这个人穿衣离开,她身无寸缕地蜷缩在一片狼藉的榻上。

这一次的教训是让她记住了,记住了下一次要以更谨慎小心的方式对付这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仆人敲了敲门,在门外道,“王妃,你的衣服。”

说完,开了门将衣服放到了门口,又掩上了门离开。

谢诩凰裹着破碎的衣服到门口取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重新将头发梳理整齐了方才离开。

“小谢……”晏西看到出来的人,嘴角一块青紫不由愣住了。

“先去买盒珍珠粉吧。”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她这个样子回去,定会被人怀疑,先拿东西把脸上的伤遮住了再说吧。

晏西恨恨地扭头望了望沈园的门,虽然心有不平,却也只能咬牙忍了下来。

谢诩凰买好了珍珠粉,盖去了嘴角的青紫,在城里游魂似的来来回回地转却全然没有回王府的念头,不

知不觉又走到了霍家旧宅附近。

虽然一再想进去看一眼,却又终究忍耐下了这样疯狂的念头,那是她最想回去的地方,却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小谢,你还好吧?”晏西担忧道。

谢诩凰远远地望了望霍家旧宅,喃喃道,“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说罢,转身准备回镇北王府,她讨厌待在这个地方,她讨厌面对那些她痛恨的人,但她终究还是要在这燕京城生存下去,还要一步一步完成这八年来日思夜想的一切。

所以,清白不重要,尊严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