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江坝水库坝尾的流水口。
严基与他的母亲柳凤英正忙碌的将近二十瓶虫菌双杀剂往水中倒去。
只是倒着倒着,柳凤英又感觉心里没底,忍不住问:“儿子,你确定这药真的好使?这水库可有两三千亩,就你这几瓶药能把螃蟹全都杀死吗?”
严基道:“妈,我也是第一次用,我怎么知道管不管用,但网上很多人都说可以,那个化肥店的老板也说这个是超浓缩型的,一瓶顶普通的五瓶,能管上百亩的地方,我买了二十瓶,能管几千亩。只要全投进去,这水库里螃蟹肯定全部死翘,严老三一家也再风光不起来了!”
柳凤英道:“可是我怎么感觉这瓶子好像开过封似的,而且味道也不是特别浓!”
严基拿起倒了一半的瓶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摇头道:“不会啊,我感觉味道很重呢!”
柳凤英道:“可是……”
严基看见四周黑乎乎的,面前又是一片深达十几二十米的水域,偶有一阵夜风吹来,呼呼作响,极为碜人,忍不住就打断母亲道:“妈,你别疑神疑鬼了,赶紧把药倒进去,然后咱们就回去吧!”
柳凤英不再言语,赶紧的又倒下去一瓶。
正当她又要去拆另外一瓶的时候,一声爆喝传来,“住手!”
随着这声雷霆般的怒喝,夜空之中,严小开如天神一般从后山上飞落下来,刷地一下稳稳立于两人面前。
骤然间看见严小开从天而降,柳凤英和严基母子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心理素质低下的严基,吓得当场就是一激凌,手中的一瓶农药失手落于地上,“噼冷”一声散碎开来。
随着严小开的出现,严父严母,还有严家别的兄弟姐妹也纷纷打着手电筒从山上下来了。
看着落了一地的农药瓶子,还有脸色苍白,呆若木鸡的严基母子!众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这对阴险歹毒的母子在投毒,往水库里的螃蟹投毒!
严父刚开始的时候还抱有侥幸心理,螃蟹的耐药性很强,一般的农药对它们是不起作用的,可是当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空了的农药瓶子,用手电照上去,看到上面写着“虫菌双杀”四个字的时候,心中顿时凉了半截,眼前也感觉阵阵发黑,身子一阵晃悠,差点没当场栽倒在地。
严小开见状,赶紧的搀扶住他道:“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严父挣扎着站稳,愤怒又悲痛的道:“这是虫菌双杀,是聚酯类的农药,几乎是专门毒杀螃蟹用的,这么多瓶下去,已经足够毁掉我们这水库里价值几千万的螃蟹了!”
“天啊,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歹毒?”
“作孽啊,老六怎么取了个什么玩意儿啊,这还是人吗?”
“严基,你这么大个人了,多少应该懂点事了,你怎么可以跟着你妈这样害你三伯!”
“太无耻了,太卑鄙了,太不要脸了,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牲,两个都是,一家都是。”
“……”
严家的兄弟姐妹无不愤怒的瞪着柳凤英母子,七嘴八舌的咒骂起来。
几千亩水域的螃蟹眼瞅着毁于一旦,严母当场就急了,立即就扑向柳凤英,张牙舞爪的要跟她拼命!
只是严母还没扑到,一人已经抢先冲了出来,抬手狠狠一耳光打到了柳凤英的脸上。
柳凤英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原本晚上被打得松动了的牙齿终于混着血掉了出来。
只是当她看清楚打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丈夫之后,当场又滞在了那里,好一阵才喃喃的问:“严老六,你,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严老六气愤得不行的道:“我打你?我打你还是轻的。你个混账娘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真是灭了你的心都有了!”
柳凤英虽然明知理亏,但仍然泼性不改,高声的叫嚷起来,“严老六,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不在这里库里放了几瓶药吗?他们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们风光,他们既然敢初一,我怎么不敢做十五……”
严老六怒极之下,一巴掌又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柳凤英又挨了一记耳光,疼痛与羞辱让她终于飙了起来,扑上去与严老六撕扯了起来,“严老六,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竟然敢动手打我,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死皮赖脸才娶到我的?要是没有老娘,你能有今天,你能有那两栋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