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他就算不直接虐待千里,也应该会很冷落她,不怎么愿意看到她才对。
苏祭司帮千里盖好被子后,一转身,就见她正出神的看着自己。
薄唇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大清早的,收一收你饥渴的视线,我没兴趣碰你。”
月牙:“……”
请问他是用哪只眼睛看到她饥渴的看他了?
自己心里还不知道想着什么龌龊事呢,硬要赖到她身上来。
苏祭司的视线落在她已经差不多消肿却还青紫的手腕上,薄唇微抿,把医药箱拿了出来,随即在床边坐下,顺便淡声命令:“过来。”
月牙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忽然觉得今天的苏祭司有点不大正常。
不过当初被他掳劫走,整整一个多月的折磨,无休无止,晚上肆意疯狂的伤害她,白日里又帮她上药,到了晚上又继续折腾她……
像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样,白日里,只要她不刻意激怒他,他基本上还算是正常的。
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周身的戾气便尤其的重,经常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还会惹来他一次次的暴怒,她稍稍的一点反抗,都会成为他变本加厉的借口。
男人药膏准备好了,见她还站在原地没动,声音微沉:“听力不好?什么话非得说两遍?”
月牙抿抿唇,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跟他较劲,乖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好。
男人挤了点药膏,用指腹抹开,然后均匀的擦到她的手腕上,力道适中的按摩着,让肌肤更好的吸收药性。
他的手指很热,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力道。
月牙的视线不知不觉就从自己手腕,移到了他的脸上。
记得当初他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是想做他苏祭司的妹妹,跟北家为敌呢,还是想做北家的千金,与他为敌?
这是一个很无理取闹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没有如果,因为她已经是北家的千金,永远都不能站在公正的角度上去考虑答案。
但私心里,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跟他做敌人。
她很怕他。
没有人愿意跟自己惧怕的人为敌,她也不例外。
靠的太近,近到足够苏祭司听到她的呼吸频率,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女人香。
握着她手指的左手不知不觉就用了几分力道。
她的手指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握在掌心里,比握着coco的小肉爪手感还要好很多。
“好了,可、可以了。”月牙紧绷着神经忍了几分钟,想要抽回手。
试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手指仍旧被男人牢牢的握在大手掌心,苏祭司另一只手依旧不疾不徐的帮她按摩着:“这种药要多多按摩一下,肌肤才会吸收。”
月牙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男人就忽然抬头,冷冷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她忍了忍,又安分了下来。
过了几秒钟,他又忽然开口:“厨师做的早点不合你胃口?”
她呆了下,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么个事情:“啊?”
苏祭司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以前在你养父母家,饭量跟小猪似的,来我这儿了,两三口就不吃了是几个意思?”
月牙:“……”
她以前是吃的多了一点,但那时候多是因为正在长身体,而且也没多到跟小猪似的吧?
至于在这里吃的少……
她饭量的确没那么小,但这两天因为千里时好时坏的身体,心力交瘁,没什么胃口,再说,对着他这么张索命阎罗似的脸,她想吃也吃不下去。
她闷了闷,引用了一下他之前的话,不动声色的嘲讽:“你养了我20年,我怎么好意思再多吃你的东西。”
男人冷笑了一声:“是么?我养了你20年,你是打算报恩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摇篮中熟睡的女儿努了努小嘴:“不是给你生了个女儿了么?”
“听说儿女双全才是最好的。”
“……”
一句话说出来,气氛便陡然陷入了一种迷之尴尬中。
月牙拧着小眉头看着他,没敢随随便便接话。
希望他刚刚的那句话只是在开玩笑。
这个女儿是怎么来的,他应该比她更清楚,如果不是她子宫壁天生薄,当初都不会把她生下来。
苏祭司像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脸色渐渐变得不大好了,甩开了她的手,起身:“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晚上才会回来,你在这里规矩一点,要是敢惹麻烦,回头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翻脸比翻书还快!
月牙抿唇,冷冷看他一眼:“你出去不出去是你自己的事情,干嘛要跟我说?”
她又不是他老婆,他还需要跟她报备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
苏祭司像是被她这句话噎到了,瞪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干脆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