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到处包裹缠着纱布的苏景和与床头冷着脸照顾的方晴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一下子都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毕竟,事情的起因并不光彩,结尾,呃,也不太好拿出来说……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说!”苏老爷一见这样子立刻脑补了,想到儿子的前科种种,脑补的内容还能好得到哪里去?自然而然认定是儿子主动闹事儿这才弄成这样!
既然如此,他狠狠心,忍下心头的心疼,暗暗骂一声:活该!
可即便如此,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他还非得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苏景和便眼巴巴的看向方晴,方晴没搭理他,说要替他看外头煎熬的药好了不成,便出去了。
他的烂账,他自个同他爹娘算吧!
苏老爷见状忍不住又在心里暗暗感慨:多好的儿媳妇啊!多么善解人意!都这等时候了,还懂得要避开省得让自个的丈夫面子上下不来……
这个儿媳妇,真是没娶错……
苏景和只得哼哼唧唧的从游湖开始说,说碰上了容光耀,容光耀有意挑衅——至于挑衅的内容,尤其是关于自己“不举”的极具侮辱性的言语,他当然是不会说的。
不过,不说这个,他因为言语不合就先动起手来用酒壶砸了容光耀的脑袋,就显得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少不了挨了自家老爹一顿好骂,骂他冲动,屁大点的事儿也动手!所以说,弄成如今这副样子,不算完全活该,也有一半活该!
苏夫人就不服气了,忍不住轻轻一哼替儿子辩解:“分明是那姓容的不是个好的!咱们景和好好儿又没招他惹他,他凭什么出言不逊呀!真当咱们苏家的人是软柿子好捏不成!那容家教子无方,他还有理了!”
苏老爷知道跟妻子要认真掰起这个来,恐怕一晚上时间都不够,就不必再说别的了!
于是就没有再同她继续反驳回去,而是瞪向苏景和:“后来呢?怎样了?”
苏景和哼哼,道:“还能怎样?他恼羞成怒了呗!说要把我们三个扔湖里,我们自然便逃,可没想到那小杂种竟然不要脸的追到了岸上!后来……就打起来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容家跟咱们家又不和,我就变成这样了!幸亏我媳妇从观音庙下来路过,帮了一下忙,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苏夫人恨恨骂道:“容光耀真不是个东西!小肚鸡肠、心狠手辣!这摆明了故意找茬!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了了,明儿一早,我就上容家去!说什么也得讨一个公道!不,等会儿我就去!”
苏夫人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立时打上容家去,将容光耀也打得这样惨才算出心头恶气。
苏老爷脸色也极不好看,苏家跟容家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因为生意上的一些龌蹉矛盾一而再、再而三的积累罢了。
要真论起来,苏家其实挺无辜的。
容家那死老头子,不就是觉得他有三个儿子而自己才有一个、并且他认为他的三个儿子都比自己的儿子出息,所以他容家就一定应该比苏家兴旺发达嘛!
眼红自家这双流县头把交椅的位置也不知多久了,甚至用过许多龌蹉卑鄙的手段暗中捣鬼,自己都懒得同他们计较!
连县太爷那里,他们都动过手脚,哼,只不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亲妹子的婆家乃是德阳最有名的的崔家嫡系长房,自己从不吹嘘这层关系,大家也只知道妹子嫁到德阳一户姓崔的人家,当然不会想到是哪一个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