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敏郡王和他都没有跟自己明白着说过,可她如何不明白呢?
即便一开始不明白,这一路上看也看明白、想也想明白了!
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来南海郡,是正是奔向皇位的第一步。
这会儿她才明白,其实她潜意识里是排斥这件事的,所以一直不愿意去想、不想去面对!
可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的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不知道?
连芳洲皱皱眉,道:“那就是不信咯?”
“也不是!”连芳清下意识的便脱口否认,意识到自己的急切不觉脸上一红,讪讪说道:“我,我只是——我不该怀疑他的,可是,唉!”
她从连芳洲怀中坐起来,苦恼的往靠背上一靠,双手捂住了脸,喃喃道:“姐姐,我告诉了你吧!”
便将方才所见所感一一向连芳洲说了。
连芳洲听得想笑,便笑道:“就因为这个,所以你不确定了?”
“这还不够吗!”连芳清放下手差点要跳起来,说道:“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好像我就是个不相干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离我很远很远,而且会越来越远……”
连芳清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是什么出身?他又是什么出身?我如何——配得上他呢?我从前不信这个的,可是现在,我却害怕了!姐姐,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呢!”
“什么都别想,”连芳洲看着她,柔声道:“清儿,你既如此不舍,便信他一回吧!我看他——也不像那等没良心的!只是,你得记住,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不要求他,也不要为他变得不像自己,姐姐绝不要看到我的清儿变成一个为了所谓的恩宠而放弃尊严苦苦哀求的可怜女人,更不愿意看到我的清儿变成一个为了争宠夺爱而心计百出、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连芳清脸色一白,沉默片刻,低低的点头:“姐姐,我明白了!”
连芳洲看的好生不忍,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姐姐和哥哥们永远都不会抛弃你!咱们是至亲的骨肉!”
“嗯!”连芳清心情好了些,抬眸展颜笑道:“他不变时,我便与他相守相依,不离不弃,他若变了,我转身离开便是,也没什么好争好抢的!不管怎样,我有姐姐,有二哥、三哥呢!”
“是!”姐妹俩相视一笑。
前院花厅中,李赋、周琰等众人商量讨论一番之后,仍然决定隐瞒着周琰和老敏郡王来到南海郡的消息。
万事先等挫败了靖南王再说。
众将听了不约而同齐齐暗松了口气。他们眼下怕的就是周琰坚持要公开身份,然后命他们挥军北上,拿鸡蛋去碰石头。
纵不怕死,可无谓的牺牲明明可以避免,又何必拼个玉石俱焚?
众人散去,周琰与老敏郡王又单独见了李赋一人。
二人这才拿出先帝给李赋留下的旨意以及册封周琰为太子的圣旨。
李赋眼眶一下子便湿润了,向北跪下三叩首,又向周琰郑重行礼,道:“太子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不敢有负先帝圣恩和太子信任!只是,眼下却要委屈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