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晚上的功夫,也尽够了……
玉珍无奈,只得默认。
她如今唯一寄希望的,就是那几个送饭的婆子能防的紧,令她没有机会出去。
可她们五个人在这院子里一直安安分分,如今冷不丁想要动点儿手脚简直太容易不过。
玉珍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不情不愿的出了菱叶居。
此时暮色微降,威宁侯府中下人本来也不多,地方倒宽敞,花木不少,她出了门口便在一丛枝繁叶茂开着洁白花朵的栀子花后躲藏着。
从这儿往前,不远处稍稍拐个弯,便是正院的大门。
玉珍紧紧的盯着不时有人影闪现的正院门口方向,悄悄的往前去了去,一切尽显眼前。
她突然有点害怕起来。
一想到那天侯爷的脸色,她便忍不住腿肚子打颤。
也许只有夫人,才能在侯爷面前坦然自若吧?自己能说一句利索话,便谢天谢地了!
如果万一——
玉珍不敢去想。
芙雅她们说的好听,什么“咱们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侯爷和夫人无论如何总会给几分薄面!”
既然如此,她们自己怎么不出这个头?
宫里出来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个奴婢罢了!加上那日出宫出了那一场丑,皇上皇后指不定心里如何恼恨失了宫里面子呢!
倘若还留在宫里,也只有被贬为奴的结果。
如今进了威宁侯府,侯爷和夫人即便待自己几个不好,难不成还有门道进宫告状?
即便真有机会,一边是侯爷夫人,一边是微不足道的几个宫人,皇上会如何取舍那还用说吗?
若真到了那地步,只怕回了府会死的更快!
玉珍左思右想,一咬牙,从那躲避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向正院方向走去。
偏厅中,连芳洲很快就召见了她。
不等连芳洲问罪,玉珍一进去忙跪了下去磕头请罪。
连芳洲一笑,道:“先别忙着请罪,府上自有府上的规矩,有没有罪、有什么罪也不是你这么说了就算的,也不会因为你主动了便减少几分,先说说,这怎么回事儿吧!”
话说得非常不客气,连芳洲心里是真的甚恼:真是胆大包天了!
真以为是宫里出来的就成了金枝玉叶了?呸!要搁在宫里头,还不是个战战兢兢、察言观色的奴婢!如今好房子住着、好衣裳穿着,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着,倒尽出幺蛾子!一个不留神竟跑到她跟前来了!
玉珍心中一凛,心里不由发起凉来。
原本连芳洲给她的印象很好,笑吟吟的好像不会发怒似的,没想到发起怒来说出的话刀子似的毫不容情!
玉珍心底不禁为自己的选择暗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