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一走,廖氏等自然不会想留下来看容安郡主的狼狈难堪,勉强打起笑脸相继告辞。
上了马车,连芳洲一下子灌下去两杯温茶,掏出手帕拭了拭唇角,舒了口气道:“真是累死我了!那靖南王府好不小气,连杯茶水也无!”
春杏:“……”
海棠一个忍不住,“扑哧”掩口笑了出来。
春杏嗔了她一眼,向连芳洲轻叹道:“夫人,当着那么多人您那样说,容安郡主会不会恨上您啊,这往后,会不会又多事?”
连芳洲嗤笑道:“无缘无故她就要给我难堪,还拿我的儿子说事儿,我能饶的了她?我没拉着她去找她爹理论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倘若他们王府不觉得丢人,尽管来找我麻烦就是!再说了,他们是外地藩王,万寿节过后就会离京,将来也见不着几面,理她做什么!”
这后边两句让春杏安心不小,点头笑道:“说的也是,横竖他们也不是京城人。”
回到府中,李赋正等着呢,见她安然无恙进来,虽然神色不太好看——那容安郡主能给她好脸色就怪了!却也放了心,笑道:“回来的还挺早,没吃亏吧?”
连芳洲一肚子气听了这话也不觉莞尔,当即笑道:“你家娘子吃亏,别人也要吃大亏!反正啊,算起总账来,我也不亏!”
春杏、红玉等听着抿唇好笑。
李赋叫她一连串亏不亏的绕的晕,笑道:“不吃亏就好!我就怕你受人的气。”
连芳洲笑笑说没有,便进卧室更衣、重新梳头,换了件藕荷色绣梅花的褙子、水色缠枝花纹长裙,松松的随意挽了个抓髻,以玉钗挑着,这才出来。
关于容安郡主说她儿子的那话她一个字都没向李赋透露,怕他听了生气。事情已经解决,也懒得再提。
她真心认为自己其实是个非常宽容的人,能把一个非常宽容的人惹得暴怒,只能说她们真的太作了。
她不多言宴会上的事儿,李赋也不多问,觉得她定是在那靖南王府中受了许多委屈不忍再提,反而好言好语的安慰她。
连芳洲得他好一番好言好语的哄着,心情不觉也大好起来,将在靖南王府受的那一点儿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心一意准备着楼盘开盘的事儿。
谁知,连芳洲不提了,靖南王世子却又提了。
再说靖南王府中,靖南王从宫里出来之后听儿子说了这事气得真是七窍生烟,立刻便禁了容安郡主的足,命侍卫把守着她住的院子不许出一步。
等万寿节拜寿之后父子父女立即启程离京,即便父子俩一时不好走,也得先将她送走!
别说威宁侯如今圣眷隆重,便是寻常一个朝中官员,女儿那话也太不像话!
刚来京中便闹出如此大一个乌龙,这不是将把柄往御史手上送吗?参一个教女不严那是板上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