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一鼓作气拿下连芳洲先堵了嘴,只要人到了自己手里,威胁恐吓一番,不愁她一个乡下妇人不听话!
再说了,即便最后证明她就是李夫人,可自己并不认识她,会误会也情有可原啊!谁叫她这身打扮呢!
谁知这妇人果然狡诈,诰命服饰没穿戴身上,却随身带着了!
梁夫人一下子不由得焦躁起来。
连芳洲逼视着梁夫人,冷冷道:“方才梁夫人说的是什么?你辱骂于我,难不成就想白骂了不成!堂堂御史夫人,原来就是这副嘴脸!梁御史果然是个好官啊!娶的贤妻啊!”
刚才她那副样子人人都看见的,加上穿戴得如此光鲜,摆出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众百姓平日就对这些人反感,此时哪有不厌恶的?
当下鼓噪更甚,各种各样难听的话雨点般的落下来,一句句清清楚楚的进入梁夫人的耳中,气得她眼前发黑,险险晕了过去。
御史乃是极清贵极受百官尊敬的官职,虽然品阶不高,但平日里无论谁见了都会客客气气的,轻易不会得罪他们。
无他,因为御史有风闻上奏的权力。
作为御史们的夫人,当然在众贵妇们、夫人们中间也极有体面。
至少,梁夫人就从来没有受过像此刻这般的羞辱,脸色涨得通红,背后如锋芒在刺。
向连芳洲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道歉!
梁夫人身边一婆子眼珠子一转,高声叫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穿成这样,故意引我们夫人上当!你穿成这样,我们夫人怎么知道你是诰命夫人!”
梁夫人松了口气立即便道:“不错!本夫人之前并不知道你没有撒谎,才会一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不能怪我!”
连芳洲冷冷一哼,道:“敢问梁夫人一句,你不知道我是诰命夫人,所以,你辱骂我、就可以喝命下人拿我便不是你的错对不对?”
梁夫人一怔,总觉得连芳洲这话里似乎有陷阱,可细想想又没察觉什么,况且,眼下的情形既容不得她多想而她也根本冷静不下来多想。
便道:“难道不是吗?所谓不知者不罪!李夫人非要栽赃于我,我也没有法子!”
连芳洲指着梁夫人高声叫道:“你简直无耻!不,是无耻之极!梁御史娶了你这样的夫人我看也绝不会是什么正经好官!我不是诰命夫人、倘若是一个平民百姓,你就可以随意辱骂、随意呼喝家奴拿人了?大周是有王法的地方,京城更是天子脚下,容不得你如此横行霸道!我便是个平民百姓,那也是皇上的子民、是大周的子民,不是你梁家的家奴!不是你梁家想拿就拿的!贱民?呵呵,平民百姓即便不如你有钱,同样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何谓之贱?你方才那一声贱民却叫得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