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御史家宅院看起来算不上大,不过所在的位置很好,这一条胡同的巷道都很宽大,而他家门口更是有一大片的平地。
连芳洲冷笑两声,上前便粗鲁的拍起门来,一边拍一边叫道:“姓梁的!你给本夫人滚出来!”
她这么一拍一喊,早已惊动了左邻右舍,梁家大门还没开呢,就有别家人打开了门,悄悄的偷看。
走街串巷卖东西的小贩、有事经过的路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瞬间,不远不近的便聚集起了十来个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连芳洲可不管这些,她从来就不是个怕人看的。
继续拍门、叫人。
“哐啷!”一声门从里头打开,一名青衣小帽的年轻小厮满脸怒意的喝道:“这是哪里来闹事的妇人!我们家大人清正廉洁,乃是朝中有名的御史!你找错门了吧?主人家仁慈,不跟你一般计较,还不给我滚!”
连芳洲扬手一巴掌将那小厮打得后退两步眼前金星直冒,她高举手中的包袱冷喝道:“我是当朝正二品诰命夫人,这里头便是诰命夫人的服饰发冠!睁开你的狗眼睛看清楚!你叫我滚?嘿嘿,梁御史真是个好官,养了个好能耐的下人!就连朝廷册封的诰命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笑话!她穿戴得普通简朴,简单得说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博取同情,可也不能不带证明身份的东西啊!
不然,被人一口咬定不信自己是李赋的妻子对自己采取什么强硬的手段,岂不是糟糕?
她可没那么傻!
而且,她从来都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了?”梁府的管家关键时刻也出来了,满脸的疑惑,看到眼前的情形,皱了皱眉表示自己的不满,却聪明的没有发作。
反倒向连芳洲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问道:“敢问这位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连芳洲冷笑道:“本夫人有名有姓,是领兵在外为大周征战、保大周疆土完整、护大周百姓平安的李赋李将军的妻子!你问我什么意思?也难怪,你家主子做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请你们梁御史出来吧!他不是要写折子告我的御状吗?他不是说我趁着李将军不在京城在外头行了多少失德之事吗?什么赌坊豪赌啊、什么不洁不贞啊、什么纵火谋害人命啊,你请他出来,本夫人要同他当面对质!本夫人不是任由人往身上泼脏水的!让他别做缩头乌龟叫人笑话,敢做就敢当!”
越聚越多的围观众人忍不住齐齐抽气起来,忍不住议论纷纷。
京城中这些天风传的传言他们当然都知道,也不知多少人把连芳洲鄙夷、骂了个透,眼下却生出几许疑心来。
倘若真的是她做的,她只怕羞愧得门都不敢出了,怎么可能出门来闹?
那管家显然也没有想到连芳洲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梁府门前,脸色亦是一变。
老爷可是交代过的,命他这几天注意着门房,一旦李夫人来求见,就要弄出大动静来,宣扬得人人都知道,知道李夫人来求他放过。
可是,这李夫人来了是没错,可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求放过的啊?
管家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