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料不到她冷不丁会来这么一句,好几个忍不住“噗嗤”“咯咯”的笑出了声。
有那跟琉璃交好的有些不平,忍不住道:“三少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琉璃姐姐呢!琉璃姐姐难不成什么时候冲撞了三少夫人?若有,三少夫人说了,自有管家娘子依规矩责罚!三少夫人这样说,奴婢替琉璃姐姐不平!”
“我是好心提一句,你不平个什么呀!”连芳洲很是无辜,说道:“这儿不是二婶住的院子吗?去传个话怎么去了这么久?要是个个都像她这样那成什么样了!除非憋不住要上茅房,不然我想不到她怎么会去了这么久没个音信!莫非是偷奸耍滑躲懒去了?哎呀,那可要不得!等下见了二婶我得跟二婶说说!养个光吃饭不干活的下人多划不来!”
众丫鬟一愣,面面相觑。
连芳洲这话说得不雅不俗,却叫人无法反驳。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二夫人故意要给三少夫人下马威,谁都以为三少夫人除了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候着没有别的法子,谁知她却歪派出这么一番道理来!
那帮着琉璃说话的丫鬟气得脸都红了,同时也暗暗心惊。
二夫人最是要面子的人,况且碍于三少爷,明面上她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她刁难三少夫人!
倘若三少夫人真的在二夫人面前说这些话,二夫人必定会责罚琉璃一通!冤不冤啊!
那丫鬟慌忙陪笑道:“这,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奴婢去看看,三少夫人您稍候!”说着急急忙忙转身奔去了。
众丫鬟情不自禁的老实了许多,收敛眉目的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敢如先前的漫不经心,更不敢肆无忌惮的打量连芳洲。
琴姑娘手心忍不住紧了紧,轻轻咬了咬唇。
一直以来,她只有忍让,忍让,再忍让,想尽办法小心翼翼的应付周旋,经常还是被气得肝疼,气得背地里直掉眼泪。
她没有想到,连芳洲这么乱七八糟的歪派,竟然一开口就将这些二夫人院里目下无人的丫鬟们给狠狠的打了一记闷棍。
说到底,是因为她是赋哥哥的妻子啊,名正言顺的占着三少夫人的身份,这些丫鬟即便再不喜、再鄙视她,又敢怎么样?
赋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给自己一个身份呢……
想到这儿,她不由心下一阵酸楚,眼眶湿湿的。
这回没有等多久,琉璃和之前那丫鬟匆匆的过来了。
琉璃赶忙上前几步向连芳洲屈膝施礼,陪笑道:“奴婢方才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就去了一趟茅房,害的三少夫人久等,奴婢该死!还请三少夫人见谅!”
除了这么说还能说什么?
说二夫人吩咐她做别的去了?岂不是公然表示二夫人有意晾着连芳洲!
说别的嬷嬷姐妹叫她帮忙搭把手?倒把她晾在这儿干等,岂不是表明她这个主子在她眼里还不如下人重要?
说自己一时忘记了?简直荒唐!
照样会挨罚!
为了避免惩罚,她只能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去了茅房。
毕竟,人有三急嘛,这是可以体谅的。
果然,连芳洲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嘛,肯定是这样!吃坏肚子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没事儿,你要是不舒服千万不要勉强!我不在乎多等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