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偏得这样厉害,将来即便她做了他的侧室,在连芳洲面前又怎么抬得起头来?
琴姑娘神情悲戚悲愤,洁白的贝齿死死的咬着唇,忍着眼中的泪意,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见了好生不忍!
李赋见了除了觉得她可怜,又忍不住暗暗生出失望。
这件事明明是丁香的错,她这个做主子的也不能说没有半分责任,况且他又没有怪她,她还有什么委屈的?
芳洲是自己的妻子,他情愿用性命去爱着护着的妻子,岂能容忍一个奴婢当着他的面羞辱?若不这一次将此事彻底的压住,让她有个警醒,以后还指不定又弄出什么事儿来。
李赋硬起心肠没有再同琴姑娘说什么,而是向连芳洲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准备准备好出门吧!”
连芳洲瞟了琴姑娘一眼,见李赋冲自己挑挑眉使了个眼色,便也没做什么,只笑了笑点头道:“好!早些去了早些回来,咱们也好上路!”
等到了双流县,还得去苏府告个别呢!
刚进茶楼,便差了李四往丁太傅府上投了拜帖,两人一到,门上不敢怠慢忙一边往里请,一边叫人飞奔报给丁太傅。
看见丁太傅牵着连澈微笑着缓缓走来,李赋怔了怔,眸光不自觉变得充满了尊重和感激,薄唇轻抿,唇角飞扬,扬眉大声唤了声“太傅!”大步上前,抱拳弯腰施礼笑道:“太傅,您老一向可好!”
连芳洲也福身施礼见过。
丁太傅笑呵呵的扶住了李赋,冲连芳洲含笑点头示意请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赋,笑道:“这可真是造化弄人了!李赋啊李赋,老夫与连姑娘,哦不,该叫李夫人了,见过好几回,可是偏偏一次也没见着你!要是早见着了,早就认出你来了!”
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李赋不好意思笑笑,说道:“先前我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就算太傅您认出了我,我也没法子同您相认,只怕还会失礼,还是现在这样好!”
“这个,好像也是!”丁太傅又笑了起来,听到他说失忆,眸光微敛暗叹,一边将他们往客厅请一边笑道:“认不认得老夫也就罢了,要紧的是这段姻缘只怕没那么容易成了!呵呵,这也是姻缘天定,合该你二人有缘!”
这倒是实话。说的连芳洲等都笑了起来。
客厅略坐,丁太傅便请了李赋进书房说话,让连澈和管家带连芳洲去内宅见见女眷,丁太傅妻子已经不在,如今府中中馈是大儿媳掌持。
连芳洲便笑着告辞去了。
与丁家女眷们说了一会儿话,众人都体谅他们姐弟这一分别不知多久才能见面,便留个时间给他们姐弟。
众人一走开,连澈唤了声“姐姐!”便撒娇的扑进连芳洲的怀中,小狗似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呜咽道:“姐姐!我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姐夫!”
连芳洲的心柔软得都要化了,紧紧的搂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柔声道:“澈儿乖,你好好跟丁太傅念书,等过几年你上京赶考,咱们不是又在一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