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眼睁睁的瞪着远去的马车,吃了一嘴巴的尘土,从地上爬了起来恨恨的啐了几口。
他满肚子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呢,他们怎么能就这样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连姑娘,你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好歹得给我一个分辨解释的机会是不是?你们这样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赵三喃喃道:“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你不能拿从前来说我,怎么能这样..”
赵三很想跟到大房村去赔罪请罪。
可想想刚才那毫不犹豫疾驰而去的马车,他心里忍不住又打起了退堂鼓:连姑娘是个最冷酷无情、不讲情面的,就算我再诚心诚意的上门,她也不会领情,照样会把我赶出来,我何苦送上门去给人笑话?
赵三心烦意乱一阵,最终泄了气,自我安慰道:“算了,既然如此我何必非要求着她不可?赵家还没到那一地步呢!”
拼命的如此自我暗示,赵三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缓回了劲儿的赵三忍不住又怨恨起来了,转身便朝河口村的方向走去。
就算做不了什么,恶心恶心人也好啊!
赵三添油加醋的跟二丫头的爹娘说着连芳洲的坏话,二丫头的爹不动声色的听着,冷不丁问道:“听说你以前是在连姑娘家里做下人?怎么没告诉我们这个?你又是怎么离开的?”
赵三脸色微变,勉强笑道:“这是过去的事儿了,没什么好说的,唉,那连姑娘难伺候的紧,为人又刻薄又挑剔,我忍不住反驳了两句就被她恼羞成怒发卖了!”
二丫头她爹抬手打断了还要再说的赵三,冷冷道:“你一个下人,在背后如此说前主子的是非长短就不该,我们家都是忠厚老实人,你走吧,我就当从来没见过你,亲事本就没有正式定下来,就算了!”
赵三呆住了,还要分辨什么二丫头的爹哪儿还肯听?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赵三又气又恨,只觉得今天真是什么都不顺。
他可没有想到,更不顺的还在赵府等着他呢!
赵老爷这些日子以来真可谓是焦头烂额水深火热!心里头憋着一肚子的气在呢!
赵三可算是撞在了枪口上。
他一回赵府,赵管家立刻命人将他结结实实的捆了,打了一顿交给人牙子,命远远的卖到盐场去做苦力。
那种地方进去了,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
转眼一个月,连记榨油坊投产开业了。一应事务按照之前说好的由李三合与王五管理,其中以李三合为主,记账则是王五在记。
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其他三家榨油坊的管事当然会去瞧一瞧看一看,打着“恭喜”的旗号探听敌情。
出乎意料的是,连记榨油坊的作坊不像别家的那样只是搭建个棚子半封闭的,而是安置在拱形高顶的青砖大瓦房里,而且还对外保密,不让人进去参观。
对此三家管事都无所谓的笑笑,过后三人还嘲笑了几句,说连记真是太小心了,他们可都是老前辈,难不成还向他偷师?
遂没把他放在心上。
李三合又按照连芳洲说的跟那三位透了点口风,说自家刚开张,原料不足,收购黄豆和花生的价格会比他们每斤多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