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王夫人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这酒楼嘴巴最碎、最爱传八卦的伙计,伙计手中的托盘上便盛着一碗醒酒汤。
看到这包间里只剩下自己丈夫一个人,王夫人诧异的“咦”了一声笑道:“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嘻嘻笑了笑,“不会是——”
“行了行了,赶紧进来吧,你哪儿来那么多闲话!”王老板白了她一眼,暗含警告。
肖老板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万一自家夫人胡说了什么话,叫这伙计散播了出去,他还当自己有意嘲讽他呢!
而且,那个阿简也不是个好惹的,平白无故的去招惹他嫉恨做什么?
哼,表哥表妹,切!那副模样是正常的表哥表妹吗?当别人都是瞎子呢!
王夫人一怔,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跟丈夫顶撞,命那伙计将醒酒汤放下出去,忙问何故?
王老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深思了片刻道:“你说,连芳洲那丫头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王夫人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老爷要问我,我就说不可信,一点也不可信!那丫头句句话倒是都回答了,可是细细想来,她根本什么都没说!那丫头,就跟个泥鳅似的,滑不留手!”
“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啊!”王老板失笑。
“正是!”王夫人点点头,仍旧愤愤。
“那就对了!”王老板冷笑了笑,慢慢说道:“我看那丫头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哼,你说的没错,那丫头的确不是个好相与的!一点也不像个乡下的丫头啊!”
想起刚才突然闯进来的阿简,那样乌沉沉的脸色和眼神,王老板的心更加一紧。
“老爷,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白白的看着那丫头发财!”王夫人顿时急了。
虽说家中那得宠的花姨娘就是因为连芳洲才失宠的,但王夫人一点也不感激连芳洲。
因为她觉得连芳洲既然进了自家的院子,就该老老实实的听老爷的安排被送去伺候肖老板,而不是企图逃跑,还闹出那样一番风波来!简直太没有把他们王家放在眼里!
当然,即便这样,花姨娘做得仍然不对,还是应该失宠的。
那么一个当初只配被自家老爷当做礼物送出去的丫头,转眼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发了财差不多跟自家平起平坐,这简直岂有此理!
王夫人觉得自己没法忍受。
王老板横了夫人一眼,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怎样把做棉被的技术弄到手。
棉花弄不到,这技术到手,苏家也无话可说。难不成世上只准苏家的人想得出来怎么做?别人都是傻子?
王老板轻轻哼了一声,冷冷道:“她也太自以为是了!苏家,苏家远在双流县呢,还能天天围着她转护着她不成!她也不过是苏家人赚钱的工具罢了!要对付她,有的是法子……”
王夫人没有听清楚丈夫的喃喃,“啊”了一声疑惑相望,王老板没有理会她。
酒楼中在后院备有马车,供喝醉酒又不方便叫车的客人使用,阿简直接下到后院,便将连芳洲抱上了一辆马车,向车夫道:“去四方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