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承,你明明是知道我不喜欢你和我谈论这些,你怎么总是那样啊。”
她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拿尉迟承没有办法。
他好像总有办法让她很生气,但很快又能恢复不跟他置气。
每次都是那样。
很烦躁但又心里不会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苗族人学过怎么下蛊。
“与你说个笑话罢了,何必和我生气呢?”尉迟承拥着她的身子哄着,“我知道你不想让你爹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自然不会让他知道,这点你完可以放心。”
陆拂诗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做事有分寸,可是她依旧还是会有点不自在。
“你明白也清楚,我不喜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我真的会生气。”陆拂诗想说出唬人的话,可她从未说过,不知道如何才是唬人的话。
“好,以后都不会了。”尉迟承没有生气,继续哄着怀里的姑娘,“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将你家人部都骗了出去,你放心我来时陆府没人看到。”
尉迟承不做陆拂诗不喜欢的事情,他比谁都没有安感,他时刻都担心陆拂诗会不会离他而去。
“那你方才还要骗我?”
“想逗你玩。”
“尉迟承,你是不是觉得看我生气你很开心啊?”
陆拂诗恶狠狠地开口,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恨不能变成一头野兽将眼前的男人给撕碎了去。
“是,也不是。”
他的话让陆拂诗更是生气。
“尉迟承!”
她此时像是一头炸毛的小狮子,看着很可爱。
“好了,不闹了。”尉迟承控制住在他怀里乱动的小姑娘,“我今日出宫来,是想跟你说件事的。”
“什么事?”虽然陆拂诗问了,但她心里好像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应该就是他要退位让贤了。
这么长时间,他所想要培养的人,估计也是能接手朝廷的事务了。
他没有子嗣,南朝也不是非要世袭的皇朝,只要是贤者能者,能得到先帝的赏识都能当这个皇帝,朝臣也不会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等到元宵节之后,我就准备退位了。”尉迟承说这话的语气很淡,明明退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他却跟说今天吃什么、天气怎么样似得轻松。
“你真的打算放弃这个位置了?”陆拂诗还是问了出口。
“是的,自始至终我都不曾觊觎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更加适合有能力带领一个国家走向更好未来的人。”这个人从来不是他。
尉迟承从来只是利用这个位置去做一些事。
满足太后的愿望,让他的生母知道他很厉害,很有能力。
当这些完成之后,帝位对他而言就是如金钱般的身外物。
也是一种累赘,一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巨石。
退位让贤,累赘消失,巨石不再压制在胸口。
“那我尊重你的想法。”陆拂诗明白,她也不能阻止他。
“诗儿,我好像就剩下你了。”他忽然声音低沉几分,裹挟着几分孤寂与不安。
陆拂诗没有开口,只是让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