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走到门口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跟在身后青玉,她马上有眼见的上前推门掀帘子,随后退开一步让杜子衿进去。
杜子衿弹了弹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便挺直腰板抬步走了进去,似笑非笑的开口。“哟,看着齐王跟祖母相处的其乐融融,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阿满倒是觉着齐王不像是为了太子致歉而来。如此景象,想必四姐姐以后不必整日以泪洗面了,闹腾许久的传言也该落停了。”
一番话,牙尖嘴利,含沙射影,谁也没落下。
齐王笑意一顿,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脸上又重新堆起笑意。“绚兮郡主真是让本王好等。”为了帝位他可以忍这一时之气,今日记下这一辱,等他得到手,还不是任他说了算?
“好了,别说气话了,齐王都等了许久了。”杜老夫人笑意淡了些,接着齐王的话开口。“好歹我也是府中最年长的女眷,有贵客临门,按礼先来拜会也并无不妥,也没有要压你母亲定国公夫人一头的意思,五丫头就不要使小孩子性子了。”言下之意却是贬低安筱毓目下无人,不尊重她这个婆母的意思,是以连带的教坏杜子衿这个女儿娇纵任性,目无尊长。
“怎的是气话?祖母是阿满的祖母,可尽帮着外人。”杜子衿心中泛冷,面上却没有发作,只小女儿之态的玩笑回应。
说完,便又依礼给齐王和老夫人行礼。
“你这丫头……”杜子衿没有硬气的让她没脸到底,老夫人总算还保留几分颜面,也就故作大度把她当小孩子使性子看待。
“齐王今日来有顺道看过四姐姐了吗?再怎么说她也怀着你的孩儿。”杜子衿根本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虚情假意的地方,不过倒是奇怪,今日齐王大张旗鼓的来府中,却没有看到杜子灵现身。之前那个来通传的小丫鬟说是被三夫人拉去了,那么想必杜子灵也知道了,可是却没有痴缠着齐王,这其中必有古怪。
齐王听了杜子衿的问话,心中一股邪火乱窜,这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每一句的直戳他的心窝子,让他多年维持的好修养频频面临破功。
“今日主要是为了三哥的事情而来。”齐王咬着牙笑道。
“哦?那不知道是代表皇上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杜子衿故作不知的反问,今日明显是齐王自己的意思,四私下来定国公府打探虚实来的,亏她好意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敢公然拜访三房这是非之地。
由此看来,这其中必有阴谋,她还需小心应对才是,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这……”齐王似有为难,他考虑了片刻才郑重开口,“此事毕竟关乎皇室辛密,绚兮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竟是要与杜子衿私下谈的意思,这话原是对主人极为不尊重的意思,可是观杜老夫人之态,竟是半点不悦也没有,还隐隐有期待之色。
杜子衿心中一动,有些明白过来,定是齐王与三房及老夫人私下谈妥了条件,想要设计加害于她。
心中有了戒心,杜子衿反倒是坦然了,她随即装作不曾觉察他们意图道,“也好,那绚兮就带着齐王四处走走,齐王想必还没细观府中景色吧?”
“五丫头说的极是,虽已入秋许久,府中风光依旧极盛,松寿院外不远有一处天心亭,临水而建,风光极好,你们年轻人一道出去看看玩玩也好。”老夫人竟是极力劝说的赞同样,一改往日的严肃古板模样,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与杜子衿订下亲事的是齐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