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看了一眼不远处凑在一起轻声说笑的萤草萤飞,也是一派天真和睦的景象,像是平时主子宽厚才有这样的心境。“姐姐不也如此。”
两姐妹说着,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咱们先走一步,想必大伯母也是等久了。”杜子衿知道,今日杜子宁必是心绪焦虑难安,便也不在院中枯等。交待一声小丫头若是牧渔墨槐她们回来,就让她们直接去马车等候处汇合,随后就与杜子宁一道,带着萤草萤飞墨桑先出发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迤逦而至,牧渔她们脚程快,等她们前头到了,后脚她们也赶来了。
既是人齐了,便启动马车缓缓出发了。
今日重阳,三房的人因着前几日的闹剧,便是谁也没有心情出门,连带一贯喜闹往年从不漏下登高的杜子灵也因着脸上的疤痕羞于见人没有出门。
按照惯例,重阳登高,人们都习惯去城郊北面的骁骊群山中最高的那一处翠微峰。
重阳登高的习俗上至天子、达官贵人下至黎民都相当重视,是以重阳这日,天子会亲率后宫品阶贵重数十余人一起去翠微峰登高。
翠微峰占地广袤,高耸入云,未免意外,还是早早的划分界限境界,平民百姓则提前半个月不准进入境界范围。
定国公府靠近皇城中心,四个城门中离北城门口最远,好在一路道路还算通常,不稍一个时辰便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过了十里官道便不曾修葺,都是山道了,道路也崎岖不平起来。
墨槐倒是还好,不过甚少出门的杜子宁慢慢的褪了笑意和红润,脸色苍白萎靡起来,也没有心情观赏沿路风景和说笑了,原是晕了车。
刚开始杜子宁怕麻烦还忍着不说,后来越发难受渐渐忍不住了才露了端倪,打算路上解闷便坐在一车的杜子衿发现后忙叫停马车。
“妹妹不必劳师动众,我忍一下也就是了。”杜子宁见杜子衿叫停马车,便有气无力的说道。
“大姐姐怎地不早说,此去翠微峰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可到那山脚至少还得一个时辰有余,姐姐的身体怎吃得消?到了山脚,这才算开始,登高可全凭自个儿双脚,难道姐姐辛苦这一趟最终只能留在山脚?这样姐姐可甘心?”
杜子宁心口难受欲呕,实在没力气争辩,且杜子衿说的头头是道,便只能无声的点头。
杜子衿亲自下了马车,到了后面一辆也跟着停下的马车叫了墨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