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如今我的丫鬟受了重伤,车驾也毁了,能否劳你去镇上帮我们租一辆马车回来?”杜子衿虽然觉得麻烦他实属为难,可眼下墨桑墨槐都受了伤,周围又尸横遍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萧夜离看着面前发髻松乱,绣鞋沾血的少女虽狼狈害怕却仍表现出超凡的冷静,为了两个下人也可以放下面子求人,明明柔弱,却表现刚强,跟他以往认识的任何女子似乎都不同。
“此处尸横遍野,且依旧杀机四伏,尔等弱女子留下等马车难道不害怕吗?”清冽干净的音色带着淡淡的疑惑,萧夜离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杜子衿青涩却已见绝代的面容。
杜子衿下意识的看了一昏迷的墨槐,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笼罩,即便不看也知道如何惨烈。“萧公子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区区几里地花费不了太久的时间。墨槐伤势太重不宜搬动,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万望公子能出手相助。”
萧夜离清隽秀美的脸微微一侧,目光落在不远处干净的草地在悠闲的打响嚏的汗血宝马。他两指微曲压住下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汗血宝马随即抬头朝他望了一眼,随即摆了摆尾巴就朝着后面的树林子里跑去。
杜子衿不解的看着萧夜离这一番举动,不过她并没有打断或是出声询问。
“小姐,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伤着了?”墨桑仔细的替墨槐包扎好伤口就过来轻声询问杜子衿。
一旁沉默不语的萧夜离正在逐个排查地上的黑衣人尸体,若有生命体征的就再无声补上一刀。听闻墨桑的询问,他不自觉的超杜子衿的方向投去一眼。
杜子衿摇头,随即拉过墨桑的左手,“我没事,倒是你,刚刚为了护着我被羽箭擦伤了,我来给你包扎吧。”
墨桑安慰一笑,她忙摆手,“奴婢没事,已经洒过药了,伤口不深早已止血,不碍事的,这天气不包扎反而好的快一些。”
“嗯。”杜子衿有些脱力的坐在草地上,忧心难过的低语,“墨槐也会没事的。”也不知道是安慰墨桑还是安慰自己。
“会的,小姐你别自责。”墨桑伸手握住杜子衿藏在袖子下微微颤抖的双手,温柔劝道,“萧公子的手法很到位,我看墨槐的血已经止住了,脸色跟呼吸都好很多了,一定会没事的。”她也担心墨槐,那是她叔叔唯一的女儿,若是没了,她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然而为主尽忠是她们的责任,她不能再给小姐加重负担,只能往好的方面安慰。“等到了镇上,只要好好休息和调理,墨槐一定又能很快活蹦乱跳的了。”
因为前世的阴影,杜子衿始终不敢太乐观,她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抱紧双膝,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那是极度不安的姿势。
正说着话,那汗水宝马得得得的又跑出来了,而它身后跟着的正是杜子衿她们原本吓跑的那一辆装了行李药材的双驾马车。
“太好了,这下墨槐有救了。”墨桑惊呼一声,欢快的跑向那马车。
“你的马真有灵性。”杜子衿夸着萧夜离的马。她父兄皆从军,对马也有一定认识,一般只有马中之王才能呼朋引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