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墨是怎么知道顾云沉的?
难道说之前他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们吗?那这样的话,也实在是太恐怖了。
简直就像是随身带着一个监控设备一样。
人的*权一旦受到侵犯,那简直是哪里都不舒服。
林浅浅也不能免俗偿。
她对于自己和顾云沉的关系本就有那么点讳莫如深的感觉,这里面的个中缘由也确实是不足为外人道,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就让言墨继续误会下去吧。
就不解释了撄。
解释了又怎么样?那不是更加的剪不清理还乱,还给别人一种有机可乘的感觉,她可不想红杏出墙,还是事先规避吧。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言墨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林浅浅显然是乐见其成的。
她握紧枪,对他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出去,沈悦的话你一定要安全的把人送回来。”
因为言墨的举动和话语,林浅浅下意识的以为言墨选了第二种方案,这也是她希望他选的答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怎么见识过她这样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五好少女,所以一时新奇,言墨才对她有点特别,现在想通了那就好了嘛。
这个时候才会发现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
他们只不过是因为一次巧合才联系在一起,哪来的那么深的执念?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是很好地结局了。
若是可能,她并不想把言墨逼到绝路,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发生。
言墨深深的看她一眼,那眼里突然有流光闪过,他轻声问:“……你就这么相信我?”
他就这样放过她,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从他心底深处,其实就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伤害她。
他下不了手。
言墨,竟然对于林浅浅,下不了狠手。
他没办法。
其实嘴上说得厉害,他不过就是想要找个说法,想要听听林浅浅是不是有什么辩解。
不论说得多么离谱,只要她说了,言墨想,自己也是会信的。
只是她默认了。
并且并没有后悔的样子,她那么的理直气壮,信誓旦旦的说她为什么不能跑?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言墨有点心灰意冷。
他只是没有想到,林浅浅竟然是结了婚的人,不是说他对于一个已婚女人有什么偏见,真的想要的话,什么样的身份都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他只不过是不想去求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的心,那让他觉着自己可悲。
言墨从来是骄傲的,世上生命那么多,人却生而不同,有的人,天生骨头就比别人硬,心气儿也高。
她没有大喊大叫的让人来,言墨就当做是这个女人已经后悔了,舍不得对他下杀手,也许是看到她拿着枪指着他,即便是受到威胁也没有杀他,那个时候就心软了。
不管事实真相是因为林浅浅的善良还是说真的对他有些不忍心,言墨都想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人生本就是这样,难得糊涂。
最可怕的,就是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言墨想要及时抽身了,他还有着那么多的事没有做,还有大仇未报,所以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林浅浅对他来说,太危险,这三生苦酒,万里红尘,真的不适合他这样的男人。
于是他决定退一步,即便这个决定作出的时候,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他的表情冰冷锐利,像是回复到了初见的时候,没关系,他知道自己有一点心动,但是只要不见只要远离,渐渐地,这样的感觉就会被遗忘,他很快就能做回原来的自己,那个无拘束的自我。
林浅浅裹紧披肩,轻声说道:“跟我来。”
言墨身形一顿,转眼就到了她的眼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拨开她垂落在肩头的黑发,顺着锁骨蜿蜒而下,勾住了那条细细的银链子,带出了衣服里面的吊坠。
他眼眸一凝,极为专注的看着那个银色雕花的镂空套,里面有一点金属光滑表面若隐若现。
林浅浅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这个东西别的人看不出来,但是言墨作为它的前主人,亲手给她带上这条染过鲜血穿透了他的身体的子弹项链,自然不会一叶障目,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而且这东西根本就取不了,除非用特制的利器弄断,但是林浅浅这两天才逃出生天,显然没有时间和渠道把这个东西悄无声息的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