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咬牙瞪着他。
骂回来吧!
她等着。
他们两个今天就好好市井小民一回,来一次平民式的争吵。
她想发泄。
可惜,她果断不和曲澜一个世界。
被她骂傻子的男人,压根没被她激怒。
陶夭夭看着曲澜越来越深邃难懂的眸,暗暗后退一步。
她有点害怕。
可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他。
只觉得在他那种高深莫测的黑瞳里,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可她明明没有犯错嘛!
“你为什么这么任性?”曲澜的声音轻轻响起,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有些迷蒙,似乎有些不真切,“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当年如此,现在还是这样。”
“呃?”陶夭夭一愕,忍不住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脸。
她有吗?
她才不任性。任性的是洛果果那个洛家大小姐,是林梦青那个官二代富二代。
“陶夭夭,你就是个长不大的丫头。”曲澜静静地说。
陶夭夭吃惊地看着他。
夜幕沉沉,她心神恍惚,有些看不真切曲澜的脸,更是不懂曲澜此时的指责从何而来。
但是,他的不满,她完全听出来了。
她默默垂下眼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在你眼中,原来一直是这个印象。对不起……”
然后,陶夭夭转过身,似乎踩着风走了。
走得又快又急,似乎生怕自己后悔,担心自己随时会回头似的。
曲澜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仓惶离去的背影。
陶夭夭骗子!
还说要追他!
还说抢婚呢!
结果却在这里祝他百年好合。
陶夭夭骗子……
骗子……
曲澜站在那儿,拧着眉,脖子酸了,脚麻了。
脑海里依然是两个字——骗子!
直到杜子锷有些不放心,又下楼来转,看到淡淡落寞淡淡疏离的曲澜,把他带了回去。
“中午一起喝了咖啡,晚上就别再去和白弯弯一起用餐了。”杜子锷去煎鸡蛋了。
等他端着鸡蛋回来,发现曲澜依然静默着看着窗外。
“你在看什么?”杜子锷放下盘子,吃惊地问,“在想什么?”
其实他更关心,曲澜刚刚和陶夭夭都谈了什么。
但他不敢问,怕碰地雷。
非常时期,还是多长点眼力劲儿为好。
反正杜子锷现在坚决咬定,绝对不能再帮倒忙。
“想婚礼。”曲澜低喃。
杜子锷咬咬牙:“恭喜恭喜,居然想像和白弯弯的婚礼。曲澜,你真行!”
说完了,杜子锷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你在想三年前的婚礼?”
曲澜不语,面无表情。
杜子锷松了口气:“曲澜,夭夭昨晚在家里说了,就算你和白弯弯结婚,她也会去婚礼上抢你回来。夭夭要是我妹妹,我才舍不得她如此委屈自己。曲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