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走了过来,林端抬头说:“一杯加奶不加糖的咖啡。”
“不。”我抬头跟服务员说:“一杯黑咖啡,什么也别加。”
真够苦的,但是这样,才更好。
我喝了半杯,擦擦唇角:“很纯正的咖啡,林端,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说话呢?我挺忙的。”
他微叹口气:“忽然之间,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
“那你,是想知道些什么?” 我和气地问他。
“你一直,都挺好,是不是?”他低声地问。
我笑了:“自然是的。”一直都挺好,以前好,以后我会更好。不好也得必须好,再多的难受与冷落也自个捂着。
以前我活在你的牢里,我奢想着,可是你回来,却要结婚,所以我会从你的牢里走出来,我会过得更好的。
“千寻,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我笑得心酸了,摇了摇头:“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千寻。”他低念着我的名字,让我心酸得软软的,让我差点就想涌出些热泪来。
玻璃窗外的日头,白花花的刺人眼。
“千寻,你是我,最刻骨铭心地恋,在外国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放下了,千寻,再看到你,我发现,我心里想着的,还是你。”
他说着这些话,我听得难受。
林端,你可否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想着你,我没有放下你,我还奢望着好多好多的东西,可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你只在乎你自已的感受,你做什么事,都说有你的理由。
抬头望他:“林端,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要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
“你想清楚了没有,千寻,乔东城,他心里没有你,他不爱你。”
“有时结婚,与爱情无关。”我笑笑,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喉间到心口,溢满了苦涩。
他若有所思:“千寻,你长大了。”
“是啊,不能再任性了。”
“千寻,你说,我们还可不可以再重来?”他黑眸,深深地看着我,低哑认真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飞烟姐呢?”
“千寻,我们可不可以,再自私一次。谁也不管,谁也不理,我在你的眼里,还能看到你对我的眷恋。”
三年多来,你对我不闻不问,你知道我在北京等着,盼着,可是你没有回来找我。
“如果是你一个人回来的,你这样跟我说,林端,纵使是飞蛾扑火,我也会扑向你,但是……。”我都想赞赏我自已了,可以这么冷静地说这些话,而没有为他而感动,是岁月的深淀,是三年的劳苦让我学会长大,思考与冷静了。
“飞烟,不是问题,你懂吗?”他静静地解释:“她永远不明白我,为什么我在沉思,她永远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不停地忙碌着,我与她的价值观,思想观,完全不一样。”
“可是你和她在一起,你们就要结婚了,这是事实。林端,不要让我看轻你,我挺讨厌为了自已,而一个劲在背后说别人不好的。在美国,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不要说是因为寂寞,不要说是因为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