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兮无声地流着泪，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不敢靠近。

她怕稍微一靠近把他们惊醒。

寂静的夜，有身影孑然一身立在那儿望着床榻上的人，眸光闪烁着晶莹。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月色婆娑。

月漓兮关上门悄无声息走出来，又恢复一派淡漠的模样。

她抬头望了望沉凝如水的夜色，目光有些怔愣。

与君祈墨、干爹干娘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如今再回到京都，她竟是落得个有家不能回的下场么？

轻轻叹了口气，月漓兮纵身一跃，身影轻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老爷，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隐约隐约间，好像见到了漓兮。”黑暗中一道声音慢慢响起。

有衣袖摩擦声和轻微的碰撞声，过了一会儿，屋里亮起一盏灯。

叶相站在地上手里拿着蜡烛，看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总不会，我们俩同时产生幻觉。”

“你……你也看见了？”苏氏的声音有些哽咽，模糊的灯光下，她的眼睛被泪意填满，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垂着帷幔的地方，“我刚刚，就看到她站着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她在哭，老爷，她在哭！我的……漓兮，我的女儿啊……”

眼泪汹涌澎湃，苏氏泣不成声，她抬手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溢出：“我的漓兮……她回来了，她为什么不留下来，她为什么要走？”

两年了，这两年里，苏氏终日郁结大病一场，还时不时被那个“月漓兮”气上一气，早该发泄出来了。

叶相没有拦着她，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张白纸看了看，面上浮起一抹复杂的神色，走过来递给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