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花梨木椅上,姿态一贯的散漫悠闲,泼墨青丝垂在衣摆上,他一只手玉骨天成搭在沉香木桌案沿上,若有若无地扣着,一只手去拿倒放着的狼毫。
眉目如画,活色生香。
空中除了沉水香,有什么幽香慢慢流转萦绕,轻轻挠过心尖儿,引人战栗。
“你愣在那儿,是要爷伺候你么?”他突然抬头望了过来,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掩了眸中凉薄,眼尾上扬几分。
声线依旧靡靡撩人,月漓兮却陡然清醒,脸上一热忙走了过去。
在离他跟前一定距离站定,后知后觉不知道该干什么,脸上显露几分茫然。眼角余光奢到他手中握的笔,恍然大悟。
原来是要给他磨墨啊。
这辈子没这么伺候过人的月姑娘垂着眸,手上动作利落又漂亮,眼角时不时瞥一眼那画轴,然后又立即心虚地挪开视线生怕被君太子发现。
这么重复了好几遍,君太子就是想不发现她的动作也难,可能是觉着新鲜,倒也未曾搭理她。
笔下几丛君子兰渐渐成形,栩栩如生在风中摇曳着。
月漓兮暗暗琢磨,君太子貌似很喜欢兰啊,君子之花。可惜她就没发现君太子是个君子!
这么默默吐槽着,一开始的紧张倒是少了很多。
室内气氛倒也和谐得很。
美人如画,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