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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才守到院门口,几乎是前后脚的,远远的便见着一身粉紫衣裙的云阳郡主带着个嬷嬷向这边走来。
凤鸣舞脚步很快,她心里也是着急。
她一个本该在朗月阁坐着喝茶的女客,却一路来到了宝月楼,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她今天的目的怕是再难达成。
这一路上,凤鸣舞几乎就是躲闪着过来的。
见着守在院外的元宝,凤鸣舞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便急急朝元宝走去,迭声问道:“怎么样,安国公世子在哪间客房里更衣?”
也难怪凤鸣舞会着急。
只不过换件衣裳能费多少时间,她要是来晚了,等萧靖北更完衣走出来,即使让人撞见他们一起站在院子里,又有何用?
元宝在安国公府这等门第里也呆了这么多年,对大宅门里面的弯弯绕绕自然也并不陌生,哪里猜不出凤鸣舞的打算,心里对凤鸣舞的作为不齿,面上却露出笑容,看了看院子里压低了声音道:“回郡主,世子爷正在里面更衣。”
凤鸣舞心里便是一喜,一张娇俏的脸蛋上满是光彩,眼中的期待更是几乎溢出来。
“你在外面等我,别忘了我之前的吩咐。”向张嬷嬷扔下一句话,凤鸣舞便脚步匆忙的进了院子。
“郡主……”张嬷嬷只来得及唤出这两个字,便已经看不到凤鸣舞的身影了,只得无奈的将到口的劝解吞了回去。
一只手抚上心口,张嬷嬷只觉一阵无端的心惊肉跳。就仿佛要出什么事一般,可以凤鸣舞的脾气,她又怎么敢这时候进去坏凤鸣舞的事,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什么事也不要发生。
倒是元宝,颇有些同情的看了张嬷嬷好几眼,有这样一个主子。这位嬷嬷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吧……
再说凤鸣舞。自打踏进院门,她便觉心跳阵阵加速,就连一张脸也开始发热。
今天这事若是成了。她将来便有了个好归宿,一想到这些,她如何能不激动?
“东厢房第二间……”默默念着元宝给出的消息,凤鸣舞深吸一口气来到房门外。侧耳倾听了一番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抬手往房门上推去。
许是以为不会有人闯进来。房门并未插上,凤鸣舞只稍稍用力便推开了一条缝。
脸上又是一阵热意,凤鸣舞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人看见。这才借着那门缝侧着身子闪进了房间。
房间里确实有人,但那人并不是像凤鸣舞想象的那般是在更衣,而是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只迟疑了半晌。凤鸣舞便抬脚往床边走去。
床上之人面朝里面侧躺着,凤鸣舞看不到他的长相。但无论是周语然所说,还是她自己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安国公世子都是个面空俊秀的翩翩公子,若不是安国公府的情况特殊,恐怕想要与安国公府结亲的人都要踩破门槛,又如何能轮得到凤鸣舞如今动这样的心思。
只要一想到床上躺着男子便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凤鸣舞便觉脸上又烫了几分。
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少女情窦初开之时,自然会对自己未来夫君有所幻想,所以凤鸣舞盯着床上的身影,明明在宴席上没饮酒,却觉自己仿佛已经醉了。
说起酒……
凤鸣舞吸了吸鼻子,这时才发现一股浓重的酒气自床上躺着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
本以为安国公世子只是来客房更衣的,如今才发现,就算没有元宝故意弄脏他衣裳这一出,只怕他喝了这么多酒也只能来客房休息。
“真是的,也太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凤鸣舞来到床畔坐下,拿了自己的帕子替床上之人细心擦拭着面上的汗渍。
与安国公世子的事还没成定数,凤鸣舞却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萧靖北未来的妻子了,从来没主动照顾过任何人的她,竟然自发照顾起萧靖北来。
想到自己嫁到安国公府之后,便要如此细心照顾萧靖北,凤鸣舞面上又是一红。
就在这时,床上之人突然翻了个身,蓦地将凤鸣舞的手抓住,然后缓缓张开了眼……
就如凤鸣舞的想象那般,床上之人有一张异常俊秀的脸,这张俊脸这时因饮多了酒而有些发红,当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向上挑时,便有一种邪肆的魅惑感扑面而来。
“世子,我,我……”凤鸣舞因见到萧靖北的真容而心中泛起喜悦,但到底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形。
要是他猜到了她的目的,会不会看轻她?
想到这个,凤鸣舞一双眼中便因着急而染上些许湿润,洁白的贝齿也重重咬在娇艳的红唇上,看在床上男子的眼中,便是稚嫩中又透着别样的娇态。
酒醉未醒,床上男子脑中还有几分迷糊,但到底还记得自己是来寒家赴宴的,见状便低声嘀咕道:“咦,不是说寒家人都是再古板不过吗,怎么不过是往寒家走一趟,便有人往自己跟前送上这么个美人儿,难道是寒家有人知道本世子的特殊嗜好?”
男子声音本就小,因醉酒声音又显得有些迷糊,凤鸣舞并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但唯有“本世子”这三个字她听得格外清楚,心中一喜之下,便不自觉的身子往前倾了几分,问道:“世子,你说什么?”
凤鸣舞今年才十三岁,面容自然犹存稚嫩,她今天的打扮又特意点出了娇俏可爱,尤其头上缀着的两个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生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听在酒醉未醒之人的耳里,便有了几分勾人之意。
床上那人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享用这道送上门的美食,被这声音一勾,只觉心里一荡,哪里还有什么理智而言。
这样的大餐送到嘴边,他若是不吃了,那还能是男人吗?
这样一想。那人心里少有的那么一点理智被尽数抛到脑后。握着凤鸣舞手臂的手猛然一用力。
凤鸣舞本就身子往前倾着,再被这样一拉,当即就一个坐不住扑倒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
已是初夏。凤鸣舞今天为了来寒家赴宴又穿得甚是单薄,这一猛然趴于男子胸前,只觉一股灼人的热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最后深深烙在她心上。令她整个人突然就莫名的浑身燥热起来,那张娇俏可爱的脸上也蓦地飞上几抹红霞。一双大眼里更是多了几分带着湿意的春情。
床上男子虽然看着年轻,但说起来已是阅女无数,凤鸣舞这般青涩的反应自然没能瞒过他,他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面上却露出一个颇有些玩味的笑容。
“看着挺稚嫩的,没想到骨子里竟然如此……”男子眼中燃烧着的火焰愈发旺盛,但面上却尽是不屑。不过随即又玩世不恭的一笑,“不过是个旁人送来的玩物罢了。我又何必理会她的本性是什么样的?”
凤鸣舞还没来得及思考男子面上那古怪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便见男子突然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美人儿放心,你家主子有什么事要求本世子,待本世子享用了你这道美餐之后,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男子说完,唇角轻轻往上一扯,整个人看起来便邪肆起来。
刺鼻的酒气自那男子口中喷出,灼热的气息轻轻打在凤鸣舞的面上,一时之间竟叫她都跟着有些微醺,便连眼中也多了几分迷惘,但她到底还是记着自己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随即便清醒过来,待回想起男子说的话,心里便隐隐觉着有几分不对劲。
伸出手努力将压在身上的男子往外推,凤鸣舞这才惊觉自己两人这时的姿势有多暧昧。
凤鸣舞今年才十三,于男女情事上仍十分懵懂,但她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自己一个清白女儿家与男子如此肌肤相亲是不合规矩的。
再则,无论是外面的传言还是周语然亲口所说,安国公世子萧靖北都是一个冷漠寡言不近女色的男子,怎么如今这人,却是这般?
难道,是因为喝多了酒?
凤鸣舞压根儿就没往她找错人了这上面想,守在外面的元宝可是说过的,这会儿这客院里除了安国公世子就没旁人,那这人不是安国公世子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