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也算是给他一个警醒。看来以后对于来访彭格列的宾客的标准需要大大提高了,要尽可能的杜绝像桧佐三郎这种人的存在。想到刚才由衣所受到的伤害,沢田纲吉的脸上染上几丝动容。
“这边走是医疗室。”指了指方向,沢田纲吉继续带路,“马上就要到了,七海小姐,请再忍耐一下。”
说完,沢田纲吉配合着由衣的步速左拐个弯,右穿个路的,不出五分钟,一个白色的房门出现在由衣的眼前。视线微微向上移动,一个印有医疗室的名牌高高挂起。礼貌的敲了敲门,在无人应答之后,沢田纲吉轻转门把,进入到医疗室的内部。
这是个较大的房间,房间的右侧横放着一个超大型的壁橱。透过褐色的玻璃,可以轻易的看到里面药物的名称。见由衣进来后随手将房门关闭,沢田纲吉将由衣带到了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并轻声的叮嘱。
“七海小姐先拿水冲洗着伤口,我先找些彭格列特制的烫伤药。”
因为彭格列的自然灾害者们喜欢用各式各样的理由进行争斗,所以就算在明面的公司内部,彭格列还是配置了特别的医疗室与特效药。将烫伤药、纱布、棉签拿出,转过头,沢田纲吉就见到由衣拿闪闪发亮的黑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微愣了一秒,暖棕色眼眸中的笑意加深,沢田纲吉边走向由衣边笑着询问,“七海小姐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就像一个拥有湿漉漉大眼睛的小动物求抱抱、求表扬一样,这样可爱的神情成功的让沢田纲吉轻轻的笑出声。
“没、没什么……”扭过脸,脸上涌起一阵热潮。由衣关上水龙头坐到椅子上,黑色的眼眸看窗户看地面就是不敢看沢田纲吉。憋了几秒,由衣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这次真的谢谢你,沢田先生。要不是你,我恐怕会做一些失礼的事情了。”
伤口上有一丝冰冷的触感,回过头发现沢田纲吉正在为她处理伤口的由衣忙不迭的想抽出手,但却被立刻察觉到她动作的沢田纲吉先一步握住,“沢田先生……还是我来吧。”
“七海小姐右手整个手背都烫成这样了,单凭左手只怕很麻烦的吧,还是我来吧。”
拿起棉签,沢田纲吉沾了一些烫伤药膏,小心翼翼的为由衣上药。感觉到由衣偶尔的颤抖,知道力道过大的沢田纲吉不停的放缓着自己的动作,“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我不在,七海小姐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痴痴的沉醉在沢田纲吉清秀的侧脸上,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的由衣鼓起了嘴,握了握左拳,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亮光,“我会先收拾他一顿!之后把他告上法院,告他个落花流水,倾家荡产!”
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笑意加深的沢田纲吉微微的摇了摇头,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我虽然对七海小姐会不会收拾他抱有怀疑,但我确定,七海小姐所说的告他倾家荡产之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话里有着十足的肯定与信任,微微的愣了一下,眨了眨黑色的双眸,对此不太明白的由衣询问出声,“沢田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七海小姐是个温柔的姑娘,不会把人逼到绝路。”说到这,药膏也上好了。抬起头,沢田纲吉暖棕色的眼眸蕴含着温柔的光,深深的注视着由衣的黑眸,“我这两天因为某些原因,离开公司都很晚。所以我看到了,七海小姐给那些无人理睬的鱼儿喂食,花朵施肥的样子。”
前几日,因为自然灾害者所遗留下来的财政问题,沢田纲吉明明下班了却还要留下处理,所以走的比平时要晚上许多。而那几日每次沢田纲吉离开,都能看到由衣认真的背影。
明明只是用来观赏,基本靠营养液就能存活的鱼和耐干性极强,只需几个月交一次水的花,由衣都在认真的对待着这些小生命。给鱼儿喂喂食,换换水;给花朵施施肥,修修枝。就像对待娇气的小朋友一样,由衣体现出了她十足的耐心。因为由衣来到彭格列工作,就连彭格列附近街道的野猫野狗都感到开心。如果跟着由衣离出公司再向前走几步,就会发现每到一个固定的时间,灵性十足的野猫野狗都会在这个时间段聚集在一起,等着由衣喂食。这样一个温柔的姑娘,对待动物、植物都是如此,何况对一个人。
“这样温柔、坚强的七海小姐,肯定有着自己的底线,不是吗?”沢田纲吉暖棕色眼眸中的柔软加深,一双深邃的眼睛好似要望到由衣的心里,“所以,我知道,七海小姐是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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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医疗室中,早已没了沢田纲吉的身影。
在帮助由衣包扎好伤口后,要处理加急文件的沢田纲吉先走了一步,并体贴的表示会为由衣请假。而由衣,则是呆呆的听从沢田纲吉的好意,在医疗室中放松休息。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寂静的医疗室中,因为无人说话,由衣觉得自己的心脏愈加颤动。抬起左手死死的按住胸口,满脸通红的由衣脑海中不禁一幕幕的闪过沢田纲吉的笑脸。
在她手机快掉在地上时,为她迅速捡起;在她与沢田纲吉再次相遇时,礼貌回应;在她与沢田纲吉在高塔相遇时,初次深入的交谈;在她与沢田纲吉共进午餐的时候,再次谈心……以及最为让她印象深刻的是,沢田纲吉就像身披战袍的英雄一般,挥散她心中的不安,并且在医疗室中,那么温柔的为她治疗……
奇异的感觉自内心深处涌起,温柔的注视着右手包扎好的伤口,有些出神的由衣轻声的喃喃着。
“沢田先生,我是不是……喜欢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