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脱身之后,脾气稍微收敛一点,别惹出后面的事儿,她也不会被衙门的人抓去关起来、打板子。
说到底,也是裴萱自己闹的。
“弟妹,我回来的时候,萱儿正在挨板子,二十大板打完,她大抵是得卧床几日,如此,你可觉得消气了吗?”
裴桑不疾不徐的模样,悠闲的喝茶。
他不喝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啊,祝江江不松口,他急也没用。
“大澧朝律法有规定,二百文,二十大板,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百姓,可不敢挑战大澧朝的律法,大哥还是别为难我了。”
祝江江战术性迂回,把问题抬高到大澧朝律法上。
而且,她仍旧喊他一声大哥,他要是还认她这个弟妹,就不该开这个口。
裴桑听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开口,喝完了手中的茶后,就走了。
裴桑请不来裴祭,只是在酒楼打包了些吃的,再取了两身换洗的衣裳和被褥给裴萱,拿到衙门。
周凉见状,并没有说什么,默许了他们给裴萱送东西。
昨晚她在牢里独自过了一夜,相必也吃到了些苦头。
今日的二十大板一下不落,就让她好好补补,接下来还有五十大板要打呢。
“那个狂妄庶子为了不来救你妹妹,真是反了天了!”
裴程对于裴桑没有请来裴祭一事儿十分不满,三人从衙门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小荒村民宿。
跟店里的人打听到裴祭在茶山,裴程便独自一人往茶山去了。
裴祭正在茶山剪残枝,裴小鱼他们也在。
“狂妄庶子,你妹妹都被人抓到牢里去了,你竟还在这里干这些贱活,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裴程穿过被烧毁的茶山,终于找到裴祭。
可裴祭面对他的责骂,无动于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手里的“贱活”。
裴程:“我给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裴祭依旧不作理会。
裴程:“裴祭,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们裴家人,我命令你,快去衙门把你妹妹领回来,若是萱儿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我们裴家的千古罪人!”
裴祭听到他关于家人的这番发言,这才有了反应。
他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片灰烬,道:“裴老将军,这里是我家娘子的茶山,但它被你的女儿给烧了。”
裴祭盯着他,继续道:“你们裴家不但没有向我家娘子道歉,反而还包庇你的女儿,你现在要我去救那个纵火的人,你是把本将军当傻子吗?”
他还是第一次在裴程面前强调自己的身份。
现在,整个裴家,他才是将军,任何事,他说了才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孝子!”面对裴祭无形的压迫,裴程也忍不住发怵。
这个裴祭怎么如此冷血?
明明当初在澧京的时候,他还是那般客气,对他们二老如同亲生父母,怎么到了这里,他就拿捏不住他了呢?
“我本来也不是你的儿子。”裴祭轻笑。
转身继续干活。
他既然已经向皇上呈上血书,又表露了身份,就不怕被人知道他是个假的。
而且,他有自己的父母,为何要认这般不喜的人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