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种子,你打算如何种?”那老人又问。
他好像很有兴趣?
遇到关心农事种植的人,祝江江来劲儿了。
朱蔺那个根本不关心农事的人,她就是有再多想法,都展示无门。
这个人看起来地位不低,不管他是否还在位,他说的话,应该多少都是有用的。
“这些种子看起来很多、很杂,种在一处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已经按照种子所需要的土壤环境,选了些地方,分布种植。”
“说到土壤环境,当然少不了温度、湿度和营养成分的控制,这些我还在研究中……”
祝江江一说起专业来就免不了想要滔滔不绝,找个人跟她一起研究探讨。
但她似乎忘了,这里除了她之外,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所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老人打断了,“什么是土壤,还有你说的什么度是什么东西?”
“呃……”祝江江被问得语塞,想要深入给他解释时,又突然放弃了。
这是门大学问。
他连土壤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才能解释得通?
“这位老爷,种地是我们乡下人的事儿,老爷您看起来就不是干这种活儿的人,我跟您说得再多也无用,您请喝茶吧。”
正好裴小鱼煮好茶端了上来,祝江江客气地请他们去品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可她这番话,不知道哪个词惹恼了这位老爷。
只见他愤愤起身,用力挥袖,背手沉声道:“老夫为大澧朝坐镇多年,什么没见过,区区种地一事又有何难!”
“老夫就不信了,广大百姓能种得了地,老夫为何种不得!”
他一番豪言直接吓得秦风几人大气不敢喘,一个个都绷直了身子,不敢抬头。
裴祭在边关摸爬滚打五年,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如今的一品大将军,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所以他看起来还好,面不改色。
祝江江也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还觉得他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值得学习。
“种地是不难,种子撒下去就行,剩下的就看天意,对吧?”
祝江江缓缓开口,带着笑意,将现在大澧朝百姓种地的方式告诉那老者。
接着,语气一转,“可是谁又会知道,其实种地也是一门学问,想要百姓富足、家国腾飞,还是要先把大地征服才行。”
“我就想征服江南镇这一片大地。”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担子有多重。
不过,她有信心,只要朝廷给她机会,配合她。
“征服大地?”
那老者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征服”二字用在脚下的黄土上。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大地、黄土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这东西到处都有,根本不需要去关心、关注。
可眼前这个小姑娘,竟将这片黄土看得如此重要,还将它形容成需要“征服”的东西。
脚下的黄土,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新鲜!”那老者对祝江江所说的征服大地仍存质疑,但这个说法,他听着着实是新鲜。
祝江江以微笑回应他,没有多说。
思想不在一个层次上,无需分对错,也无需辩解,一切交由结果去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