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了一句,天枢只好暂时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开始为苍玄处理伤口更换伤药。
比起苏圆圆的处理方式,天枢的手法要更娴熟与复杂。
高纯度的烈酒清洗著苍玄肩上的伤,带来的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阵阵刺痛从肩上传来,但他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皱过半分。
“这两日外面是什么情况?你如实说来。”苍玄朝天枢说道。
天枢:“昨日大人自珍馐楼离开之后,咱们府邸四周便多了一些乞儿和行人,全是来打探消息的。小的按照大人的指示,仅在府内几处活动,并未让他们看出任何端倪。”
苍玄道:“很好。”
“噬心鼓”之毒毒发仅有三日,王氏在这三日内定会加派人手盯紧了盛京城的动向。
虽然已经让人在城外的十里坡安排好了一切,但倘若他这三日闭门不出,连面也不曾露过,很容易就会成为王氏怀疑的对象。
那日他出现在珍馐楼,除了为雍国公府解决麻烦之外,同时为的也是打消王家的怀疑,好让自己脱身。
他猜,如今各大势力恐怕都在分析着他在珍馐楼的这个举动,分析他对待雍国公府的态度到底为何。
很好,这盛京城的水池,总算起了一丝涟漪,距离天翻地覆那日,怕是已经不远了。
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苍玄想起在珍馐楼,小丫头见到他时那瞪得滚圆的眼睛,唇角笑容意味深长。
大奸贼?
不安好心?
挟恩图报?
原来在她眼中,他就是这样的人?亏他替她收敛了尸骨,又阴差阳错给了她一个死而复生的机会,还帮她狠狠作弄了一番她那讨人厌的嫡姐和前表兄。
天枢正巧在他身侧,正巧将他唇边那抹笑意给看了去,差点没吓得把手里的东西全扔出去。
虽然他家大人不是个冷性子的,脸上也常常挂著笑,但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家大人的这笑容有些怪怪的?
琉璃色的眸子倏地扫了过来,苍玄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道:“收拾收拾,卯时入宫上早朝。”
天枢“哎”了一声,收拾好东西之后就退了出去。
之前苍玄身上用来包扎伤口的布条染上了血,已经变成了废物,天枢出了屋子,正要将那些布条拿去烧掉,却发现手里的衣料质地摸起来还有些熟悉。
天枢就著光看了一下,惊了。
这这这,这不是大人的外袍吗?
这可是上好的天葵锦制成的,全天下就这一件!
他记得在千秋宴上大人将这袍子借给了雍国公府的小傻子,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天枢不笨,脑子稍稍转了一圈,就猜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将那本该扔掉的布条又好好的收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上好的天葵锦制成的,可不能就这么扔了,得好好的收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