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太刀术终极奥义:云耀(1 / 2)

(),

“小裂!”

裂口女按照结城真剑佑的召唤,从高处神谷所在的树干现身。

血红色的风衣在骤雨疾风中飘动,她脸上的口罩已经完脱落,显露出咧开的裂口和沾着莹亮涎水的湿滑长舌。手里造型惊悚的巨大剪刀两面都开刃,开合时发出咔咔的渗人金属摩擦声。

扶桑祸种的那些延伸藤蔓和树枝,被裂口女的剪刀轻易剪断。

“哦?”

裂口女支援抵达的时候,神谷略显诧异地侧头看了一眼。

这位平日里对自己一直非常友善的怪谈嫂夫人,身上的气息非常强盛,和玛丽以及八尺女有得一拼。

不会有错的,这是B级怪谈盛作战时才会有的气势。

上次见到裂口女好像是蛮久以前了,那时候她绝对没有B级。

“是因为我送的强肾九味丸吗?”

神谷想到了那些陶罐装小药丸。

按照卖药郎的说法,一般人只要按疗程服用下一罐,肾脏的亏损就能被完补,后续就再也不用吃药了,吃多了反而有损害。

可是在知晓了神谷真实存在的朋友,也就是结城大叔修习的是合欢御灵术后,卖药郎又表示这种药结城可以按需求多吃。

看到裂口女现在的变化,神谷算是明白为什么结城大叔可以按需多吃强肾丸了。

“敢情多吃下去的药,都补到嫂子那边去了是吧?”

这样想想,结城真剑佑那套奇怪的合欢御灵术,可能比原本预估得要厉害不少?

难怪他总是吹嘘合欢御灵才是最强的御灵之道……

原来不是盲目自信。

因为正在激战中,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念头并没有在神谷的脑海里盘旋太久。

又一个友方的B级怪谈入场,趁着夺衣婆和悬衣翁都被其他式神所牵制无法脱身,自己和玛丽刚刚又都做过一轮喘息,已经不同程度摆脱了犬竹仓介熏香的影响,现在是击破扶桑祸种最好的时机!

……

砰砰砰!

结城对着祸种开枪,顷刻之间就打空了一轮驱灵银弹。

他的枪法可比神谷要好太多了。

每一枪是精准朝着祸种顶部的那颗育种师头颅打的。

清空左轮内的六发子弹,他快速装填弹药,重新瞄准。

这一次战斗要是能结束,结城上报报销的子弹数量估计会很多。

其他的除灵师也开始利用符纸或者法术提供战场支援,攻击的对象也是祸种树干上扭动的那三个脑袋。

扶桑祸种发出惨烈的嚎啕尖啸声,扬起密密麻麻鞭子似的藤蔓回收,挡在躯干前试图阻挡除灵师们集中的法术支援。

而这种防御姿态,则给了近战的神谷等人机会。

“在你身后。”

玛丽洋裙飘舞的挺拔身影,于汹涌的血雾中闪烁跃迁。

和她纤细体型不相符的巨大砍刀高高举起,厚重的刀芒凌厉无比,冰冷刺骨,杀意鼎沸!

周遭浩浩荡荡的红雾几乎要把扶桑树所在的整个空间填满。

随着刀锋陡然一闪,玛丽在祸种的身后露出了身形,刀刃所向范围内的空间陡然凝固起来,一股毁灭的气息笼罩四方。

这倾注力的一刀,破开防御,狠很砍上了扶桑祸种的树干。

祸种躯干上的三个脑袋,同时发出了惨烈的嚎啕声,高大扭曲的人形树木躯干倾斜倒塌。

咔咔——

裂口女抓住机会,挥动手里的巨大剪刀。

最下方那颗属于犬竹水色的脑袋伴随着她的手起刀落,从成片的密集藤蔓之中翻飞出来。那外形如孩子的破碎头颅,落到了地面上,被裂口女一脚踹开。

水色的头颅哇哇哭泣几声,浓稠的树汁散出,变得干瘪,最后抽动几下没了动静。

少掉了一颗脑袋,原本就负伤不小的祸种更显虚弱了。

神谷川也同样伺机而动。

在阿吽之息和般若妒面具的加持之下,他有着极强的战场机动性。

在祸种倒塌的一瞬间,手里的一文字上闪动起诡异的冷光,拖拽着神谷的身体于原地消失。

这个距离刚好。

战灰技,无想越身。

零点几秒不到的时间之后,神谷川的身体重新凝实出现,却是直接踩在了扶桑祸种倾倒的树干顶端。

育种师的那颗脑袋有所感知,脖颈下条条藤蔓抽动,笔直地扭了过来。

正对上了白色怪诞面具下,那双凝缩到了极致,深邃肃杀的黑色瞳孔。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尘归尘,土归土,不该回来的。”

神谷川居高临下,手上的一文字片刻不停地落下。

因为右臂上附着有鬼笼手,而且这条鬼手,近期还刚刚得到过一次提升强化。

这一刀的速度和力量,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似乎是没有任何花哨技巧的一刀,却偏偏展现了太刀术的极致,连扶桑树上的环境氛围,都为之发生了变化。

风云变色。

靛青色泽,清澈如一汪泉水的一文字,化作一道长虹落下,如同游龙破浪般起伏急窜。

在场的除灵师,都可清楚看到神谷川挥刀那一瞬间令人毕生难忘的奇异情景。

扶桑树周围缭绕的云烟细雨,倏地聚拢到刀锋之上,接着漫天骤雨以电光石火的惊人速度消逸得无迹无形,就像是一文字刀锋上,有一道能吸纳万物的黑洞。

缭绕在刀锋上的明煌雷霆迸射。

喇啦!

一道金矛般的电光如同感应到号召一般,从神谷背后漆黑的天幕中穿云刺落,在众人头顶裂成无数蛛网状的闪光,只把神谷川凌立于扶桑祸种躯干之上的身影照得刺眼明亮。

秋毫一斩。

或者这已经不单单是秋毫斩了,而是自显流太刀超凡阶段的最终奥义——

云耀。

云烟水汽,暴躁雷霆都被一文字灵动的刀锋裹挟,劈砍开数不清的树枝藤蔓,砍中了育种师面带不甘神情的脑袋,连带下方的祸种那伤势不轻的躯干都被破开来。

刀锋砍中育种师和祸种树干,都是一样砍进沉闷木质的手感,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整个扶桑树冠都在暴露金黄的雷芒照射之下,一片澄明清澈。

原本收缩起来的云雨气息,在这一瞬间从刀锋上席卷扩散出来,变化成滂沱大雨激溅,把神谷和祸种的身影都没入茫茫的风雨雷霆中。

……

扶桑祸种巨大的躯干轰然倒塌。

躯干上仅存的头颅,只剩下了犬竹苍介的那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育种师和水色的意识都从祸种里消散,犬竹苍介的大脑居然清明了几分。

他错愕地看向自己没有人形的尸体,又看向不远处,水色那颗残破,完树木化的头颅。

“我都……做了什么?”

犬竹苍介莫名的平静下来,终于是感到懊悔了。

距离他不远处,有一尊地藏像卡在树枝的枝桠处,体态圆润,脖子上系着的红绸鲜艳,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慈悲感觉。

“爷爷在地藏菩萨的引导下,去了奈落投胎轮回。爷爷一辈子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下辈子轮回会过上很好的生活。”

犬竹苍介忽然想起自己曾和水色说过的这句话。

水色和七世生前都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他们母子一直都善良的人。

犯蠢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在犬竹苍介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道红黑色洋裙的飘荡,从浓重的雾气中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