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证件推到了桌面上,展开给胡子峰看。
意思很明显,告知了身份,不是记者或者其他的职业,而是有任务在身。
胡子峰又愣了一下,然后才犹疑道:“早上我不太清楚……时间不一定,大部分时候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但有时候我去训练的时候队长还在睡,基本凑不到一起。至于晚上的话……一般在我回去以后吧。不太注意的到,但回来的时候我也会看看他在不在。”
说着,他的眼皮微微跳了跳,自以为很是隐蔽的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很想说什么,但又不太敢开口。
梁安看出了他的犹豫。
“你有什么可以试着问问,毕竟我们也是托你办事。只要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也会尽自己所能的解答你的疑惑——当然,不一定能外传。”
“请问我们队长是遇到了什么事吗?”胡子峰直接脱口而出,眼里满是担忧,抓进了自己膝盖上的衣料,指节抓的发白。
毕竟这么冷不丁的来个警察,上来就问一系列私人的问题,对于胡子峰这种刚刚成年不久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少年人,这实在是少见的体验,也很令人有种未知的担忧。
“你放心,我说的白天见过他是真的。”梁安失笑,“闻人煜先生只是碰巧做了一起案件的目击证人——你可以这么理解,所以因为程序的要求,再加上他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我们必须做的完整一些,起码走个流程。”
他说的这话半真半假。虽然闻人煜的可疑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目击证人”可以解释的,但他又确实安全的不得了,起码在梁安本人的眼中也没有太多探究的必要。
对此颇有疑虑的是另一个人。
见到胡子峰安心下来,梁安也觉得场面控制住了,可以放心的提问,于是把视线转向提出意见的江秋本人。
虽然很令梁安惊讶,但自己提出要参与进一步问询过程的确实是江秋本人。现在也只有他想在这件事上做一些文章——虽然其实梁安并不是很想看到这个结果。
“请问,从私人的角度,胡先生你对闻人先生这个人怎么看?”江秋一板一眼的问道,并一步到位,继续补充,“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他在背书。
背他那个小本本——或许根本称不上背,那个本子基本派不上正式的用场。其实熟悉这位江顾问的人也都知道,对江秋的记忆力而言,这么几张实体的纸片能记下的东西甚至都是九牛一毛。
江秋之所以拿着那个玩意,只是对他人的行为进行模仿和学习产生的一种新鲜的动作,一直带着他的梁安本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个警员的行为中学到的这些,还是随机效仿了哪个常见的路人。
因此,他现在思考和行动的步骤变成了这样:学习、记录、、再按部就班。
起码从梁安的角度,这种行为并没有纠正的必要,还多少能让江秋这个奇怪的家伙显得更像一个“普通人”。
江秋礼节拉满的问话风格和梁安实在不同,以致于胡子峰经过几秒才意识到现在换人说话了,而自己现在要进行同样板正的作答。
但这一次,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心绪有些不稳了。
“最近的闻人队长……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无论是性格还是态度都很好很好……但是就是这样才更奇怪,也让我们……特别不解,我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