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月考，晚自习的小测也是不会取消的。

晚自习的时候，谢知音在写作业，国庆期间的作业在考试前就已经布置、发放下来了。在空隙时间，谢知音一直在写，反正她也不复习，写作业可能还比复习对她更有用些。虽然这些可能不在考试范围里，但写完整个国庆假期就不用管这些了，也就别人来问她问题的时候讲解一下，顺道就当是复习了。

等到英语考完，谢知音坐在座位上给国庆作业收着尾，她就剩两页生物练习册。

林遇之在考完后在楼梯间等着她，将课桌搬回原位，现在也坐在旁边等着。

教室人来人往，很快就空了。

“你是要写完了吧。”林遇之一直有看谢知音写的是什么，有人问谢知音的时候，要是他会，他会主动说自己来讲，这样谢知音就一直有时间写。

“嗯。”谢知音看着林遇之，正好他在拍她，林遇之手机里定格的就是谢知音转过来的脸。“你不写吗？”

林遇之将手机放在桌上，“写了一部分了。”他只会写要交上去的那部分，剩下的他还是不怎么写，偶尔写一写。

“好吧。”谢知音又说“我看看你刚刚拍的那张。”

“好。”林遇之自己都还没看，自己先看了看，微微有点模糊，但很好看。林遇之将手机直接递给谢知音，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她要看。

“发给我吧。”谢知音将手机还给林遇之，“就这一张。”

“嗯。”林遇之立马将原图发给了谢知音。

谢知音很快完成了作业，她照旧将作业分科目放在一起都放在书最上面，卷子一类容易被风吹落的被她用练习册压住。

谢知音站起来靠着窗边眺望远方，放松一下眼睛。

林遇之侧坐着看着谢知音，又拍了一张。随后将手机随手放在桌上，起身站在谢知音身边，为了让自己和谢知音的身高差距缩小，林遇之没有太靠着窗边，上身下压，小臂放在窗台边上，撑着看向远处。

“嗯？桂花开了。”林遇之才注意到楼下花园位于靠近教学楼边上中间的桂花树，以他们教室为参照物，在教室的左边，点点黄色在绿叶间很是显眼。

“才注意到？没闻到上课飘上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吗？”

“没有，我们不是在4楼吗？加上下面还有楼梯，将近5层楼的差距，再怎么也有10多米了，那只有两棵。”树冠枝繁叶茂，是两棵树龄较大的桂花树。

“现在不就看见了，等国庆回来花期都快过了，现在发现了不算晚。”

“嗯。”

“现在有闻到桂花香吗？”谢知音问。

林遇之仔细闻了闻，什么也没有闻到，反而像是闻到了谢知音身上的柑橘和甘菊味。“没有。”

谢知音没有再说话，两人安安静静站在窗边，宁静又有丝美好。一个站直着，一个半倚着，看着倒差距不大。

等了几分钟，谢知音说“走吧。”

“嗯。”林遇之去关窗，谢知音将后门关了，两人拿着书包出了教室。

林遇之习惯性往右转，谢知音拉住他，“走这边。”

林遇之身体先往后转，“好。”也不问为什么走这边，两个楼梯都是可以走的，他们有时候在课间操的时候就会走这边，人会更少一点，距离其实也差不多，另一边的楼梯很大，大概是这边大一倍左右，同时需要走的步数也就更多，算下来楼层高些可能那边还多走一点。

下到一楼，林遇之跟着谢知音又往下走了几节台阶，两人从食堂附近，经过旧教学楼楼下，到了桂花树下。

桂花树下有比树冠还大的落花范围，小小的桂花落在树荫下，越靠近树干，越多，越密。

“好香。”林遇之就站在桂花树外围，微微下垂的枝丫比他要矮一些，也没有必要站进去。

谢知音就站在他旁边，“是吧。”她并没有伸手去摘树上的桂花，而是摊开手掌接住了被微风吹下的几朵。

桂花树一有风吹过就细细落下，树下不是水泥地也不是纯粹的土地，被六角空心砖围着，桂花就落在砖上或是空心部分的泥土上，若是不打理，也许就是融入土里又回到桂花树上。

他们俩从花园往校门口走，谢知音将手里的几朵桂花递给林遇之，“闻闻。”

林遇之摊着手掌，桂花就在他的手心，将它们放在鼻前，林遇之先是轻轻闻，没有太明显的香味，又仔细闻了闻，“为什么没那么香？”

“这是被吹落的，在树上待了那么久，当然不是刚开时那么香气扑鼻，但还是能闻到香味。”谢知音轻声说。

“原来如此。”林遇之虚握着手，准备把桂花还给谢知音。

“放在一边吧，我拿着也没什么用。”谢知音又指了指旁边的小灌木，“可以放这边，估计还能看作是它们开的。”

“好。”林遇之在灌木从上松开手，桂花随着他倾斜的手掌滑落，在空中又被风吹动着，转了几个圈，最后分散着落在灌木上。

“很合适，像是它自己开的。”谢知音站在灌木边看了看。灌木的花本来就是小小的，和桂花好像就只有颜色的差别，其它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嗯。”林遇之没有看灌木，而是看着谢知音，等着她扭头看着自己，自己笑着看着她。

“回家啦。”

“嗯。”

林遇之觉得现在的天真好，虽然太阳早就藏在云层后，但他心情很好。

星期天下午，林遇之和范晨纪他们打篮球，他们已经快半个月没有一起打了。

刚打了一个小时，‘啪嗒’，开始下雨了。

“走走走！”几人拿好东西火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