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知音没有转身,而是看着对面。
“怎么?”林遇之疑惑地看着谢知音。
“那边的两个人你认识吗?”谢知音示意林遇之看斜对面站在树下的两人,其中一个看到谢知音看向了他们,躲到了树干后。
林遇之回头一看,是范晨纪和唐一文。“……”
林遇之曲着手指,示意他们过来。范晨纪倒是没什么,唐一文像是把头埋进土里的鸵鸟,只要自己看不见别人,别人就看不见自己,死活不肯动。
“唐一文!”林遇之喊到。
范晨纪拽着唐一文走过来。
“你好。”范晨纪打着招呼。
“你好……”唐一文还有点扭捏,被发现得有些尴尬。
“你们好,你们是?”谢知音问。
林遇之跟着谢知音看着两人,等着他们自我介绍。
“我叫范晨纪,晨光晨,纪念的纪。是他的好兄弟,一起长大的,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现在我在二中。”
范晨纪说完,动动手臂碰到唐一文,示意他说话。
唐一文反应过来,猛地鞠了个躬,谢知音震惊地看着唐一文直挺挺的度鞠躬,有点懵地看着唐一文跳动的卷毛。“唐一文,一文一武的一文,在一中的高一、十六班,理科生,生日是……”
“停停停,你是自我介绍,还是相亲问家底?够了,不需要说太多。”林遇之赶紧制止唐一文继续说下去。
谢知音脱离懵懵的状态,笑了。
“所以,你们跟着他是干嘛?”
“嗯……”范晨纪和唐一文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互相看着对方,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和谢知音见面,就是这样有点尴尬的场面。
林遇之就这么看着他们相互看来看去,看他们要怎么说。
“就看看他到底是去哪儿,问他也不说,就跟过来了。”
“对对对。”唐一文连连认同。
“没想到是来找你了。”
“你们认识我?”谢知音问。
范晨纪指着林遇之,“他跟我们说过你,唐一文以前和你一个考场,我们是一个初中,不同班而已。”
“林狗找你干嘛?”唐一文好奇地问,又改口“林遇之,林遇之找你是干嘛?”
“我问他要不要这个。”谢知音把手里的艾草和菖蒲给他们看。“你们要吗?”
“这是什么?”唐一文和范晨纪都不认识谢知音手里的草,只是能明显知道是两种植物。
“艾草和菖蒲。”谢知音回答。“端午的一种习俗。”
“你们要不要试试能不能闻这种味道,再看要不要。”谢知音把手往上抬。
“好啊。”
唐一文一闻就捂着鼻子蹦远了,闷声闷气地说“我就算了。”
“看出来了。”
“我虽然不讨厌,但感觉我妈会不喜欢,谢谢你的好意了。”范晨纪说。
“没关系。”谢知音垂下手臂。“你们是跟着我进去,还是在这儿等他?”
“就让他们在外面等,也要不了多久,或者直接回去,又不是小孩子。”林遇之替他们决定,本来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行。”
“那好。”谢知音转身往里走,林遇之跟在谢知音身后,还回头看他们俩。
范晨纪和唐一文笑眯眯地看着林遇之,林遇之无声地告诉他们,‘等等再收拾你们。’
林遇之在谢知音院门外停下,没有再往里走。“我在这儿等就好。”
“好吧。”谢知音去拿绑好的艾草和菖蒲,林遇之站在原地看着谢知音的家。
外圈的墙爬满了玫瑰,还有月季和牵牛,有玫瑰探出来,垂在半空。零星开着几朵黄、白色的,应该是变异了。月季开得很好,粉的、红的、白的都有,牵牛夹杂在其中,藤蔓最是不一样。再往上看,是高大的、谢知音曾经拍给自己看的白兰,透过眼镜可以清晰地看见相较而言大些的叶片间露出来的花朵,虽然隔着不近的距离,但树大且花多,有熟悉的香味随着微风在鼻尖拂过,留下余香。
院门是打开的,林遇之能看见院子里的景象,各种花草树木生得很好,挂着青色的李子,还小着的桃子,还有小小的石榴,鲜红的石榴花还开着。所有的植物根部的位置都没有杂草,也没有枯枝败叶,打理得很好,都在自己位置,肆意又美丽地生长着,是生机勃勃的模样,繁花似锦,透着世间的美好与幸福。
后面应该也种着什么,只是在这个位置是看不完全的,只看到了斜前方的开得盛的绣球,蓝色的,还有绿色的,还有很多,还有不在花期的,林遇之认不得,更叫不出名字。但已经很好,林遇之终于知道谢知音的家是什么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林遇之觉得谢知音就是活在花间的人,或许是花,又或许是花间飞舞的蝴蝶,是美丽的,是让人喜欢的。
谢知音拿着两把出来。“给。”
“谢谢。”林遇之接过,拿在手里。“你家很漂亮。”
“是吧。”谢知音笑着看着旁边的花。“有喜欢的吗?可以给你剪一点,有不少是可以放在房间里的。”
“不过你这样好像看不完全,要不要我带你看一圈?有很多,在花期的也多。”谢知音提议。
林遇之看着谢知音,还是摇摇头,“算了,让它们在枝头绽放就好,给我就浪费了,我家也没人欣赏。”
“只要你想要,那就不算浪费。我外婆也喜欢送人花,不止是在枝头好看,在人的手里也是好看的,在家也是一样,也带去了颜色和生气。”谢知音轻声说。
因为拿着东西出来,谢知音现在并没有打伞。今天的阳光并不炙热,天空之中的白云密密,阳光是从朵朵云的连接处的薄云或是缝隙中撒下的。谢知音眼睛看着林遇之,面朝着林遇之,林遇之看着金色的阳光的下的谢知音,是认真说话的样子,带着笑意的脸,眼睛是亮晶晶的,而眼里只有自己,林遇之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真的不要吗?”谢知音仰头看着好像在出神的林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