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怡不傻,知道谢昱有事瞒着自己,虽然可能是不想她担心,但经此一事后,她已不想再一味的被谢昱保护,无知,又帮不上谢昱什么忙。
“夫君在王都有仇家?或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叶怡出口直言,心神也定下来。
谢昱想了想,不瞒叶怡,迟疑着道,“是有人想让为夫出仕,欲拉拢我谢家。但此时,恐非入朝的最佳时机。”
“所以为夫才借守丧之名,又假装受重伤,想以此扶灵返乡,躲过那人的征请。”
叶怡听罢若有所思,他夫君素来才名在外,又贵为谢氏嫡长子,想拉拢他站队的恐不在少数,但能逼他想出这个办法来婉拒的,恐来头不小。
再结合当今朝中的局势,叶怡一猜就中,“是朝中几位公子?”
“嗯。”谢昱不否认,但也没有再解释更多的意思,待医工来为叶怡检查好身体,开了几幅安胎的药,谢昱笑着安抚,“夫人一路辛苦了,这便好好休息吧。”
叶怡本想再问,但目光触及谢昱关心又有些疲惫的脸庞时,到底是将心中的担忧咽了回去,乖乖顺着他的话躺在床上休息。
等到叶怡躺下睡着后,谢昱牵过一旁儿子的手,走出内室门外。
“彦儿,这一趟王都之行,你和你阿娘属实不该来啊。”
谢昱蹲下,拉过面前乖巧的儿子在怀中。
谢彦哪怕再成熟,但到底年幼,听见父亲如此感叹,不免也升起几分紧张和担心,“阿爹在忧心什么?”
谢昱也说不好,只是在他来王都短短数月的时间,京中的局势就变得越发紧张,他怕自己所预想的最坏的结果成真。
视线触及儿子稚嫩又严肃的小脸,那双清澈的眼中亦含着几分害怕,谢昱目光一柔,到了嘴边的话变成安抚,“无事。待到你阿娘生产完,我们一家便返回浔郡。”
“在此期间,彦儿可要好好跟在你阿娘身边,保护好她和你未出世的弟弟或是妹妹。”
叶怡的身子已不允许她再舟车劳顿,如今也只能等她生产完再走。
本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谢彦听后却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孩儿会的。”
“大师兄?!”
先是一惊,又听门外少年清脆又纳罕的声音,“这瞧着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儿啊,没病没灾好的很嘛!”
抬头,就见乐施还有萧玖萧瑛三人。
在见到谢昱的一刹那,萧玖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不待谢昱发声,一手搂住乐施往门里拖,一边扬声说道,“小六师兄这癔症是越发严重了,哪怕心中再悲痛,也该认清眼前事实才对,大师兄分明伤重的不能下床,你怎将旁人错认成大师兄。”
???
直到门被关上,萧玖松开桎梏,乐施盯着面前端坐着的谢昱,依旧一脑门儿问号。
“我哪有什么癔症?大师兄这不好好的吗?”
萧玖揉眉坐下,“小点声儿。你再叫下去,保不得大师兄真有危险了。”
?!
乐施一惊,眼神在萧玖和谢昱二人间来回扫视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半晌,才听他满是迟疑的小声试探道,“难不成……大师兄你是在装病?!”
谢昱不置可否,默认了。
乐施满头雾水的在两人旁边坐了下来,就见谢昱转头看向萧玖,“小九又猜到了?”
像是在问萧玖是不是猜到他装病的事,又像在问别的。
萧玖平静的道,“本来是有所担心,但看大师兄好端端的,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