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小鬼被压在符纸下，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爱纯真，丝毫不带恶鬼的狰狞。

看到他们，那小鬼瘪瘪嘴，直接委屈的哭了，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泪汪汪的，可怜又可爱。

“我只是想吃东西而已，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小鬼嫩声嫩气地质问，语气里的委屈都快化为实质溢出来。

云清影没有丝毫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也没耐心哄个小鬼，闻言硬邦邦道：“因为你做错了事情。”

小鬼的小嘴顿时撇的更加委屈，肉嘟嘟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子，活生生一副被欺负了又不敢反抗的样子。

云清影；……

杨凌霄笑眯眯地弯腰，蹲在小鬼身前，先把它身上的符纸揭去，等它一翻身坐起来，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

那药丸味道极其难闻，宛如混合着牛粪的泥土，但小鬼却像是看到了什么超级大宝贝，双眼瞬间一亮，也忘了哭了，伸出小手就要拿药丸。

杨凌霄却手一翻，收回了药丸，和蔼可亲地问小鬼：“小朋友，你得先回答叔叔几个问题，才能吃这颗糖。”

云清影认出这就是泥土捏成的丸子，杨凌霄应该是又往里加了点鬼喜欢的香灰等东西，就变成了鬼爱吃的东西。

而因为泥土属阴，所以不需要烧给对方，对方就可以直接拿着吃。

她有些意外地看了杨凌霄一眼。

没想到他还随时备着这些，看来平时没少和鬼谈判。

小鬼果然被蛊惑，葡萄似的眸子死死盯着杨凌霄手里的药丸，乖巧道：“好的，叔叔你问。”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杨凌霄问出第一个问题。

小鬼稍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因为爸爸和妈妈打架，拿我出气，不小心把我打死了，然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对于小鬼来说，这似乎是什么窸窣平常，完全不值得当回事的事情。

但云清影和杨凌霄却都沉默了。

直到小鬼因为两人长时间不说话，而露出疑惑的表情，杨凌霄才重新笑眯眯地将手里的药丸递给他。

看着小鬼吃的很香的样子，杨凌霄又拿出一颗，温和道：“你再回答叔叔几个问题，这个也给你，好不好？”

小鬼立刻双眼放光地点头。

杨凌霄道：“你为什么要夺走生人的魂魄，还要吃鬼？”

小鬼停下啃了一半的药丸，懵懂的问道：“什么是生人的魂魄？什么是鬼？我只是觉得很饿，想吃东西，然后就有东西到我嘴边了……”

杨凌霄和云清影对视一眼。

这小鬼的能力古怪而特殊。

一般无论是恶鬼还是饿鬼，想要谋害生灵性命，都需要做出攻击——

有的直接是物理攻击，有的则是精神方面的蛊惑。

而这个小鬼却哪个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