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新选出来的国民议会,安宁的朋友里只有一个马拉是议员。
山岳派在新议会中的实力被大大削弱,新的议会选上去了大量吉伦特派。
他们主要代表大资产阶级和银行主。
指望他们支持安宁的做法,那简直异想天开。
所以安宁还得跟议会周旋。
安宁把这一切跟贝多芬讲解了一番,乐圣不由得大皱眉头:“他们没有意识到现在国内这么混乱是因为地没分吗?”
安宁:“你说我们的王后殿下,会意识到人民反抗是因为吃不饱吗?”
贝多芬耸了耸肩:“我见过王后一面,我想……她大概意识不到。”
安宁露出苦笑。
贝多芬:“那也许可以通过我的戏剧,让巴黎的先生们明白……”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看这样吧,你不要写什么需要舞台的音乐剧了,你写一点可以在路边上两三个人就唱的,也不要什么表演,就用唱词来讲故事,讲一些老农民喜闻乐见的故事。
“比如有个女孩,以前因为贵族老爷的压迫,不得不躲到深山老林里隐居,搞得头发都白了,现在革命打倒了地主——我是说,贵族老爷,换了人间,他家里还分到了田地,可以幸福的团圆了!”
贝多芬:“这是真实的故事吗?”
“我只是举例啊。我相信你只要去采访,多在酒馆里问问来喝酒的老农民,一定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你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发掘出来,然后编成可以在简陋舞台上演给大家看短剧!
“音乐要为人民群众,为革命斗争服务嘛!”
贝多芬大受启发:“有道理,要从剧院里走出去!”
安宁:“你甚至可以到各地分田的办事处,就直接演给那些来分田地的老农看。”
“行,我这就去。那么,我先走了!”贝多芬兴冲冲的跟安宁道别,转身走了。
安宁长出一口气,然后把刚刚推给贝多芬的信又拿回来,上面的内容。
信是罗伯斯庇尔写的:“几位孔塔来的先生,在议会上控诉你抢劫了他们,违反了宪法中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的基本原则。议会的特派员不日就会抵达孔塔,你最好做好准备。”
安宁撇了撇嘴。
虽然他并不觉得用指券绕个路,就能糊弄过去,但是议会那边的干涉来得也太快了。
果然提前推进进程,会遭遇巨大的阻力吗?
真正的历史上,法国开始分田给农民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先是吉伦特派改革了土地政策,稍微缓解了一下土地问题,但是吉伦特派的法令遭到了土地拥有者的强力抵制,寸步难行。
后来雅各宾派上台,砍了一堆脑袋,这才成功推行用田地的地租代替赎买的制度,农民先拥有土地,然后在十年内用地租还清欠账。
至此法国的土地问题才基本解决,才有了后面的经济发展,整个过程历时六年。
安宁倒好,一步到位,直接打土豪分田地,必然遭到强力的反对。
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要和拉法耶特的国民自卫军开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