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先生们就这样一边打着桥牌,喝着咖啡,一边对他们的国王品头论足。
路易十六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放任先生们议论自己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管制一下巴黎社会上的种种言论。
也可能他想过了,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的财政还要靠着跟巴黎的银行家们借款才能维持下去。
而那些借钱给王家的大贵族们,恰好就是巴黎繁荣的出版业的幕后推手。
像奥尔良公爵就支持了米拉波之类的人,写了一堆王后的小黄本。这种情况想要对巴黎进行言论管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到了巴黎之后,安宁把拿破仑给带进了巴黎的社交圈,然后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五年前他跟拿破仑套近乎的时候,可是把科西嘉共和国吹成了巴黎人尽皆知的“自由的典范”。
然而实际上巴黎的先生们大部分连科西嘉在哪里都不知道。
发现了这一点的拿破仑,跟安宁闹了一通脾气,好在最后他在安宁心中的地位,还是战胜了这个小小的瑕疵。
接受了这一点之后的拿破仑,开始孜孜不倦的在巴黎跟人科普,说科西嘉建立共和国比英国的十三洲殖民地还早。
但是拿破仑的努力没过多久就停止了。
因为科西嘉传来了噩耗,拿破仑的爸爸卡洛波拿巴去世了。
拿破仑一家的经济来源,主要就是父亲卡洛在科西嘉管理皇家苗圃的工资,拿破仑的哥哥约瑟夫波拿巴不是个持家的人,虽然神甫的工资非常优渥,但并不能拿出多少来补贴家用。
卡洛一死,全家的经济负担就落在了约瑟夫身上,但拿破仑怀疑自己的哥哥根本负担不起。
安宁这个时候还有一笔小钱,当年做任务系统发的钱他还留着没用呢,于是就提议借给拿破仑,让他先完成学业。
但是拿破仑拒绝了。
他决定从那天开始停止一切社交活动,专心学习,争取提前从巴黎军官学校毕业,到部队去吃军饷。
从此以后拿破仑就从巴黎的社交场上消失了。
然后安宁就被人调侃“你的小跟班突然抛弃你了”。
安宁倒也无所谓,拿破仑开始埋头学习争取提前毕业,这都是符合历史的,让历史按着原来的走向走没什么不好,万一历史跑偏了安宁反而要担心没得骑墙了。
安宁在巴黎主要干的事情就是社交,他的计划始终没变:认识尽可能多的大佬,骑他妈的墙!
所以安宁竭尽所能到处“集邮”,他已经把吉伦特派的几个大佬全给集邮了,剩下的就是拓展自己在裴杨派的根基了。
可惜裴杨派大部分是贵族,而且还是比较传统的贵族,这帮人看不太上一个皮匠,所以集邮的进度被大大延缓了。
也就拉法耶特作为军人,偶尔会和安宁聊几句。
但是拉法耶特的目标也很明确,这个家伙明显是想用“美国缔造者”这个头衔,挤进巴黎的上流圈子,而安宁明显没有被算进上流圈子的一员。
到头来,安宁还是觉得和雅各宾派的这帮人混得舒坦,这帮人全是平民,没有那种身份隔阂,也把安宁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