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开始的,一块手掌大的坚硬石头就砸在了慕千殇的头上,
“嘶!”
慕千殇闭眼,她最近已经两次被石头砸脑袋了。
随后,又是疯狂的各种打砸还有谩骂。
“不听,不听,”
慕千殇听到这些话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知沈鸾卖国该死,可她听到那一声声恶毒到极点的谩骂,就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他该多难受啊。
沈鸾闭上了眼睛,拉着慕千殇的手更加贴紧自己的耳朵。
他一路没再说话,却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挡住窗口。
侯府的大门终于挡住了疯狂的百姓,两人也终于狼狈地下了车。
慕千殇的发上,身上,脸上沾满了黏黏的鸡蛋液和菜叶,活像是出去游行了一圈。
她艰难地扶着有些走不稳的沈鸾,许是醉酒的原因,或许是那些话太过刺耳,他整个人都靠在慕千殇的身上,脑袋压得很低很低。
“侯爷,”
慕千殇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摸着他血淋淋的后背,
“你受伤了。”
沈鸾背后的刀口斑驳纵深,是有人一下一下捅进去的。
“受伤就受伤了,哭什么,娘们唧唧的。”
沈鸾嘴巴嘟囔着,靠着慕千殇朝着自己的殿中走去。
像是想起什么,他搭着慕千殇的一只胳膊朝着她的后脑勺摸去。这狗丫头胆子比针眼还小,刚刚肯定吓得魂都没了。
“别碰我脑袋!”
慕千殇艰难地扶着他,说来也真是巧,上次和这次被砸的是一个地方。
......
再次醒来,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夸张的纱布包了起来。
果然,又晕倒了。
慕千殇难受地摸着脑袋,闷闷的。
“姑娘醒了,真是的,姑娘怎么总是受伤。”
打扮利落的可云进来,端上来一碗清淡的馄饨,
“姑娘这次真是受苦了,侯爷吩咐好好检查姑娘身上有没有伤口。”
“没事。”
慕千殇接过馄饨就往嘴里塞,她能有什么事。只是狗贼的伤好像很大。
哎,
慕千殇忽然很是矛盾,她恨沈鸾谈笑间就将大邺的讲啥拱手送人,也可怜他那般遭遇。
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古往今来,惹了百姓的怒气远比惹了皇帝要严重。民乃一国之本,没有百姓,何来大邺。
“这是?”
慕千殇扒着馄饨,眼尖撇见了一旁的好几套华美衣裳,难道,
“侯爷找人给姑娘做的。”
可云开心地接过慕千殇的空碗。
给她做衣服?
慕千殇勾起嘴角,不错,知恩图报。
可云一边忙活一边道,
“对了姑娘,昨日你不知道侯府外面闹得有多凶,成群的人往府里涌,尤其是最前面有一个老头。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却怎么也赶不走,后来侯爷找了府兵将其打了一顿才老实。”
“老头?”
不知为何,慕千殇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
“对啊,那老头嘴巴倒是厉害,骂了两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糟了。”
如果之前还不能确定的话,这下慕千殇是彻底确定那人绝对就是大勺叔叔了,大勺叔叔除了做饭,嘴里好的就是骂人。
曾经为了讨公道,和桃溪村的刘瘸子吵架,吵到对方嗓子都快冒烟了,差点半身不遂。
她在桃溪村这些年,之所以没有被刘氏那群地主弄死,除了自己机灵,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大勺叔叔强势,会吵架。
“姑娘你干什么去!”
可云撂下碗拿了披风就追着慕千殇出了门去。
慕千殇跑得飞快,沈鸾折磨人的手法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得起的,更何况大勺叔叔年纪那么大了。
她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勘察过侯府的地形,对于大牢的位置熟悉的很。
“你去何处!”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已经恢复如初的沈鸾,他斜躺在小榻上,正捏着一颗葡萄。这狗丫头恢复怎么这么慢,都有两天了还包着绷带。
沈鸾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慕千殇却只是恨恨地等了他一眼,继续朝着大牢飞奔。
“慕千殇!”
沈鸾被那一眼刺得难受,还有些莫名其妙。狗丫头,给她脸了?
侯府的大牢处守了不少的兵,
“什么人!”
为首的人一脸凶狠地拦住她,
“我,我”
慕千殇心急如焚,不住地往里看,
“抓起来!”
两个兵狠狠地钳制住她,在碰到她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乱闯侯府大牢可是重罪,小娘子可知罪啊?”
“滚开!”
慕千殇一阵恶心,沈鸾手下也有这种败类。
拔下头上唯一一根发簪,狠狠地朝着士兵扎去。
不料士兵反应快了一步,拦着她的胳膊竟将她恶心地抱进怀里,
“哼,三脚猫的功夫。”
慕千殇忍着那人口中令人作呕的大蒜味,簪子朝着那人的要害处狠狠袭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