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有个想法,我不想参加来年的会试了,我要上龙城师范学院······”
什么?
盛秉风愣住了,如同不认识一般,紧紧盯着这个孙子看。
“你把书读到驴槽里了?会试考中是进士,当了官什么都来了,还能给子孙谋前程,你上那个劳什子师范学院,以后就是个教书匠,那样的人······”
话到嘴边,盛秉风忙刹住。
钱空舟是儒生,也教书育人,若是把教书匠说的太不堪,他面子上也下不去,便取消了黑化教师的想法,继而对盛裕道,“你乖乖给我读圣贤书,明年不想考就再过两年考,除了会试,不能有其余杂念。”
笑话,让郡王的孙子去教书,咱丢不起那个人。
盛裕坚持道:“爷爷,我不想当官,我就想教书,为大宇朝培养人才。”
“你说啥胡话,当官怎么不好了?”
盛秉风顿时感到孙子三观有问题,静下心来解释道,“虽说现在进士全部下乡,干几年就能进城,再做出来些成绩,就有机会进京做官······”
盛秉风猜测盛裕是过惯了京城生活,不想去乡下受苦,苦口婆心解释。
“爷爷,当官太累,整日巴结上司,防着下属,盯着同级,随时保绷紧勾心斗角的神经,与圣贤书上的教诲相差甚远······”
盛裕兴致昂扬道,“教书育人就不会有这种心态,还可以提升自己的境界······”
“住口!”
盛秉风喝道,“教什么书?你就算做个国子监祭酒,也不如在地方上当个知州实惠,再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爷爷,我不去国子监教书,我要到乡下去,教那些百姓子弟读书,让他们也成为大宇朝栋梁之材······”
盛秉风一听就躁了。
在京城教书都不同意,你还要去乡下教那些穷鬼读书,你这脑子是如何长得?反了你了!
嗯,肯定被孟青云的新政给影响了。
该死的孟青云。
在五年计划中说什么要把教育普及到农村,十年之内要让家家户户的孩子能上到公办学校。扯淡了!
让这些人读书识字,权贵们的优势怎么体现。
“百姓种地就好,读什么书?孟青云就不是平处卧的狗!”
“爷爷,你这话有偏见,百姓就应该读书识理,孟大学士根本没错。大宇弊疾积累无数,归根到底与百姓没读过书有直接的关系。”
盛裕不满道,“纵观历史都是士大夫做主的天下,当陛下和孟学士说百姓才是大宇柱石时,我才明白真理,原来百姓被士大夫分成块攥在手里,和朝廷不是一条心,士大夫与分裂国家有什么区别?”
“就拿新政来说,官绅士大夫不认可,根源就在于他们的贪婪,旧制度里全是他们的利益,自然舍不得放弃,他们便要死死守旧。”
“如果百姓读书识字,明事理,知善恶,和朝廷站在一起,就会孤立官绅士大夫,这样更有利于大宇朝团结安定,国富民强······”
盛秉风和钱空舟都张大嘴巴,惊愕的看着盛裕。
你说的这些······你就是权贵子弟啊!
盛秉风气得直颤抖,指着盛裕道:“你······你为何听这些谬论?愚蠢!”
“爷爷,孙儿不蠢!”
盛裕激动道,“孙儿在书院学了好多知识,弄懂了大宇未来的希望就在于革新。而新政推行迟缓的原因就在于有人阻挠、欺瞒、出工不出力。”
“唯有百姓读书识字,他们才会辨别是非,清楚新政的好处,明白朝廷是为他们好,否则他们只会听从别人的摆布,被士大夫愚弄,对抗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