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氏坐在凳子上,身前是一面明亮的玻璃镜,她今日亲自梳妆。
这面镜子来自于大宇,据说就是那个小贼的作坊里制造的。
为什么自己生活中处处摆脱不了他的影子?
她恨不得砸碎这面镜子。
三国博弈,她身处局中,身边无得力人手,让她去依靠谁?
她手下有勇将,却无谋士,要想破局,必须依靠那个小贼指点。
她不甘心大辉朝被那个小贼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如今形式却让她不得不做出妥协。
再无决断便是死路一条。
“娘娘,国相求见!”
“宣!”
少顷,谷泌进殿。
礼毕,谷泌急吼吼道:“娘娘,军中有异动,臣请镇压!”
谷氏从镜子里看到哥哥脸上的冷汗,她清楚军中异动就在这几天,但她不能纵容这个废柴哥哥火上浇油。
“我知道了。”
谷氏脸颊微微一动,随即露出苦笑,“你可知其中原因?”
谷泌摇摇头道:“臣愚钝!”
“孟青云动了!”
谷氏幽幽道,“刚刚接到消息,东郡宇军出动数千骑兵,极速清扫大多通往兴京府的哨卡······如此,军中不动才不正常。”
“娘娘,孟青云在逼我们?”
谷泌咬牙切齿道,“让臣去宰了他!”
“你除了喊打喊杀,还能做什么?”
谷氏叹一口气道,“若是哀家能指望上你,孟青云岂敢在我们眼皮底下作福作威······这小贼好狠,一石二鸟,逼迫那些人早动手,同时也逼迫我们早做决断,身处险境,却能运筹帷幄······他不是个人……是神!”
“娘娘,要不咱们迁都?兴京府太危险了,随时就有被人吃掉的危险。”
谷泌突然跪下,泪流满面,他真不想投降,就算孟青云开出天价,哪有自己外甥当皇帝来的滋润。
“迁都?”
谷氏冷笑道,“亏你想得出这等馊主意,如今迁都,就会把辉朝仅有的一点士气都丢弃,也给那些人留下口实,然后有无数人都会来抓我们母子,做为他们富贵的敲门砖······这等丧家之犬,哀家绝不做!”
“兴京府太多敌人,我们没办法对付,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手中有兵,等壮大了实力,大不了咱们回来再抢······”
“啪!”
谷氏一巴掌扇得谷泌发晕。
“哀家是太后,不是马贼,再说此等没有脑子的话,别怪哀家绝情!”
谷氏伸开双臂道:“来人,更衣!”
宫女快速进来,轻轻解衣。
谷氏换好衣服,走到谷泌跟前,很认真道:“哀家马上出宫,你在宫中主持大局,但凡有人作乱,先斩后奏!”
“是!”
谷泌答应着,看着谷氏身上的男装,泪水忍不住流下。
他真不想向孟青云低头,可妹妹如今又去求他。
“为何流泪?”
谷泌打算用亲情去打动谷氏:“妹妹,不去求他可好?”
“你不懂!”
谷氏微笑道,“他只是随意让骑兵动了动,兴京府就乱作一团······这一切都是他在操纵,毅辉两朝只是他手中的玩偶,今夜不做决断,不知他还有什么通天手段使出。这等手段······不说了,你差的太远,这也是他不愿意和你谈的原因······哥哥,咱们没有退路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要明白,没有他优秀,就做一个好学生,尊他为师······”
谷泌突然跪地嚎啕大哭。
他还道孟青云凭着和妹妹的关系来当说客,局势到现在情景,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孟青云谋划。
这类权谋,让他自信心一下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