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小圣人影响极大,不但富甲天下,而且还有与胡人抗衡的兵马,让朝廷极为忌惮。
此事对于别人倒是好事,但是对于小圣人却是坏事,毕竟小圣人的名声已经极大了。
他眼睛急转,眼睛一亮,马上找到答案。
田亮微微一笑,拱手一礼:“因为小圣人是成都府的主簿,拯救尔等是他的天生职责。”
“小圣人是成都主簿,来拯救吾等。”谢逍遥喃喃念道。
黄东听到这里,不禁拍了拍自己脑袋,有点儿恨自己不会说话。
自己刚刚从学堂出来,书生气太浓郁了,官场经验不丰富,没有发现小圣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虚名。
看来自己应该多多向田亮学习,把话说得漂亮一些。
想到这里,他对着田亮拱手一礼:“田掌柜,在下初进官场,刚才有些说话不妥,还请原谅则个。”
“无妨,无妨,吾等都是小圣人的手下,此处没有外人。”田亮哈哈大笑,一边还礼,一边说道。
他知道黄东心里肯定有些忐忑不安,急忙用笑声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田亮此话说得高明之极,其实给了黄东一个提示。
吾等都是小圣人手下,自然不会外传,可是如果遇到外人,可能就要外传。
黄东背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又是拱手一礼:“谢谢田掌柜的提醒,在下感激不尽。”
田亮又是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黄东的肩膀,黄东终于安心下来。
黄东解开心里疙瘩,谢逍遥父子也解除了心里疙瘩,不过他们是另外一种方式。
父子两个突然抱着一起,失声痛哭,没有料到小圣人还惦记着他们。
原本以为成都已经把他们被忘记了,成为没有人管的黑户,成为二等大宋人。
即使受到当地人的欺压,也不敢开腔,只是他们没有户籍。
现在好了,还有人记得他们,而且还是成都府的主簿。
不但解决他们黑户的问题,解决了读书的问题,而且还给他们所有一条谋生之路。
他们不是没有背景之人,而且背景非常强大,乃是天下闻名的小圣人。
谢逍遥更是松了口气,他的学正官位现在彻彻底底放心了,因为有了小圣人。
不但谢逍遥父子失声痛苦,就是在场所有成都谷的人个个放声大哭。
哭声传到外面,其它之人觉得莫名其妙。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有哭声传过来,不少之人纷纷过来围观。
一个叫做谢黄氏二十多岁的女人跑了过来,好奇望着谢冉氏问道:“大姐,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们部都有户籍了,部都有活路了。”谢冉氏一边擦拭眼泪,一边高兴地回答。
谢黄氏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我不信。”
其它人也好不了多少,嘴巴张大得能够塞进一个鸭蛋,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
“当然是真的,官爷已经宣布了。”谢冉氏又擦拭眼泪,可是忍不住又流出。
谢黄氏双眼放光,仿佛灯笼闪亮,心脏差点从胸腔跳了出来:“那你为何哭泣?”
“太高兴了,成都谷的人有了靠山。”谢冉氏一边流泪,一边抽泣说道。
谢黄氏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有了靠山,究竟是哪个?”
“就是成都府的主簿小圣人,就是他给了成都谷的活路及户籍。”说完她又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声在整个山谷回荡。
谢冉氏一边哭泣,一边不停地捶打地面。
听到她哭泣,其它女人不是互相抱头哭泣,就是学着她捶打地面。
空中的喜鹊、麻雀等鸟儿本来还在寻食,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飞向远方。
“小圣人在哪里,小人要当面致谢。”谢逍遥父子发泄一顿之后,心情好受多了,拱手一礼问道。
田亮苦笑,摇摇头,摆了摆手说道:“小圣人是成都府的主簿,当然在成都。尔等好意,小圣人心领了。”
谢逍遥父子顿时目瞪口呆,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既然不能谢小圣人了,小人只有在这里给他生祠,香火不断。”谢逍遥马上反应过来,眼里放出光彩。
“就是,小人家里也供小圣人塑像,天天上香。”谢富也反应过来,马上说道。
田亮、黄东等人不禁苦笑摇摇头,可是也不好阻止。
谢逍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着黄东拱手一礼:“亭长,请问住在窝棚之人的住宅,几时开始动工修建?”
他想趁着所有之人在这里,把这个事情落实。
“山长,成都谷至少有百家要搬迁,又要涉及土地及财物问题,得从长计义。”黄东一边喝茶,一边思考说道。
谢逍遥父子原本刚刚绽露出来的笑容,顿时呆滞。
谢逍遥有些不甘,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问道:“亭长,能否给一个大概的时间?”
如果被拖过一月两月倒也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一年两年怎么办?
“十天,十天左右。”黄东想了想,伸出两个手掌,比划一下。
黄东非常想说五天,后来想了想,不能说死。
谢逍遥得到肯定答案,双眼放光,仿佛两个灯笼亮了一般,对着成都方向拱手一礼:“谢谢小圣人。”
在成都谷的千恩万谢之后,黄东、田亮等人拒绝谢逍遥的挽留,离开了成都谷。
在路上,任黄河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拱手一礼说道:“亭长,衣物乃是捐助,倒是好办。可是其它事情,让属下担心不已。”
“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黄东一边动了动身子,努力适应骑马带来的痛苦,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可是救济的大米一万五千斤,却要花费差不多两百多贯铜钱。”任黄河沉重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还不用说还有修建上百家新住宅的费用,这个如何是好?”
胡泊与陈南点点头,互相看了看,眼里都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