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想了想,问了身边的童子:「童子,上面有仙炉及茶几吗?」
「有,部都有。」童子点点头,一脸微笑,「小子跟着你们一起上去。」
胡德听了大喜:「如此甚好。」
来到二层,果然与一层存在很大不同。
没有木板制作的墙壁,也没有屋顶,但是有蓬布作的大雨伞。
大雨伞下面就是茶几与仙炉,可以随时烧水煮茶。
天空此时下着雪花,正沸沸扬扬向着船飘来。
两人坐在这里,童子打开早已准备好的仙炉,很快就把茶水泡上。
「天上下雪,口里喝茶,让吾突然想到扫雪煮茶,诗兴大发不已。」黄东的眼睛突然一亮,放下手里茶杯,从坐位上站起。
他一边用手棒着冰冷的雪花,一边望着天上漫天的雪花,哈哈大笑不已。
胡德也放下茶杯,从座位站了起来。
他也学着黄东一边手棒雪花,一边望着飞舞的雪花。
胡德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表情一暗摇摇头:「可惜这些雪不大,入手即化,不然可以真的来一场扫雪煮茶。」
「虽然不能扫雪煮茶,不过水里赏雪品茶,让吾顿时想到柳子厚(柳宗元)的独钓寒江雪之美景。」黄东哈哈大笑,拍了拍胡德肩膀说道。
胡德指着前前后后的连绵不断的大船,苦笑说道:「雪倒是有了,可惜没有钓杆,也不是单独一人,哪里来独钓寒江雪呢?」
「虽然没有不
能独钓寒江雪,可是两岸有倒影翠竹,还有漫天的雪花,倒不失为另外一种风景。」黄东打量四周风景,摇摇头,指着两岸微笑说道。
胡德也看了看倒影的翠竹,在大船水的荡漾之下,逐渐变形。
「漫天白雪飞,没入水不见。」胡德随口吟诗两句,「毕竟这是江南,想到得独钓寒江雪,可能十年才能一遇吧。」
胡德与黄东在船上二楼赏雪吟诗,严格却受到有人缠绕。
缠绕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吴义与张和。
他们同样在二层,一边赏雪,一边询问。
钱绍乃是赵家庄县丞,自然也坐着此船一同回去。
张和一脸好奇,对着严格拱手一礼:「夫子,面试赵家庄学堂回答匪夷所思。学生想问问,夫子是如何做到呢?」
严格一看,这些学子已经到了船上,现在告诉他们也没有多大妨害了。
他一边喝茶,一边作了思索之状。
看到严格在思索,张和与吴义不敢打扰。
钱绍乐得图一个干净,一边喝茶,一边赏雪。
严格沉思一会儿,才举着三根手指,接着说道:「赵家庄学堂对于学以致用,从三个方面入手。」
「夫子,敢问是哪三个方面?」张和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问道。
严格一边喝茶,一边眯眼,微笑说道:「其一,这些学子都在便民服务中心实习过。」
「便民服务中心实习过?」张和一脸疑惑,望着吴义。
吴义摇摇头,一脸苦笑:「在下不知。」
「这个相当于县城的衙门。不过,在这里只是一个镇,只是一个镇衙门。」严格淡然一笑,随之解释。
张和更加茫然:「夫子,既然是衙门,为何要叫做便民服务中心呢?」
「小康社会,大同世界,尔等听说过没有?」严格一边抚须,一边微笑地问道。
张和点点头,恭恭敬敬回答:「当然听说过,可是这个与小康社会及大同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严格一边念道,一边感叹不已。
听到此话,张和与吴义也跟着念着。
看着两人念完之后,严格一边抚须,一边说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吴义不明白,严格为何还要这样说道。
「学生明白了。」张和拍了拍自己脑袋,恍然大悟。
吴义一脸茫然,摇摇头:「子静(张和字),你明白什么了,吾一团浆糊。」
「夫子,可否如此认为。服务,乃是天下为公也;便民,选贤与能也。」张说出此话,然后望着严格。
严格点点头,一边捋胡须,一边微笑不已:「子浪果然没有看错人,孺子可教也。」
「果然如此,赵家庄此举,难道是为了追求大同吗?」吴义此时陷入沉思,不久拍了拍脑袋,表情也是恍然大悟,对着严格一礼,「谢谢夫子。」
「赵家庄此举,心怀天下,让学生佩服。」张和脸上极为虔诚,对着严格又是恭恭敬敬一礼。
严格此时一边喝茶,一边捋胡须微笑不已。
「夫子,什么叫做实习?」张和有些还是不明白,又是恭恭敬敬一礼。
严格用欣赏目光,打量张和一眼:「实习,就是暂时充当里面的
小吏。」
「学生明白了,只有当过小吏,才能了解民情,知道如何与民众与百姓打交道。」张和一脸佩服,又是恭恭敬敬一礼。
吴义此时也恍然大悟:「难怪赵家庄学堂的学子面试能够拿到前十,因为他们经常在那个便民服务实习过。」
他对便民服务中心没有说完,但是基本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严格此时没有说话,而是一边抚须,一边微笑。
张和又是上前一礼,有些紧张地问道:「夫子,那第二点是什么呢?」